“是吗？”我看着他。
“那我们不妨，把它量化一下。”
我拿出手机。
当着他的面，解锁，找到计算器应用。
然后，把手机，平放在桌面上。
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清晰的“0”。
高晟看着我的动作，一脸莫名其妙。
“你这是干什么？”
“别急。”我抬起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我们一笔一笔地算。”
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
像计时器的前奏。
整个下午茶餐厅，很安静。
只有轻柔的音乐，和远处刀叉碰撞的声音。
我们这一桌，气氛开始变得有点……诡异。
高晟不再说话了。
他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耐烦。
他可能觉得，我在故弄玄虚，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错了。
我不是在玩。
我是认真的。
我要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
他那句轻飘飘的“我养你”，到底有多重。
重到，可能会压垮他那所谓的“百万年薪”。
4
“我们开始吧。”
我把手机往他那边推了推，让他能看清屏幕。
“首先，是基础家政服务。”
我的手指在计算器上按下一串数字。
“按照A市目前的市场价，一个不住家的保姆，负责一日三餐、家庭保洁、衣物清洗熨烫，一个月，最低是6000元。我们按最低标准算。”
我在计算器上输入了“6000”。
屏幕上的“0”变成了“6000”。
高晟的眉毛，动了一下。
没说话。
“其次，是育儿服务。”
我继续说，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我们假设，婚后两年，我们有孩子。从孩子出生开始，就需要育儿嫂。一个有经验的育儿嫂，负责孩子的日常起居、早期教育、健康护理，24小时待命，月薪至少15000元。这还是友情价。”
我按下“+”，再输入“15000”。
屏幕上的数字，变成了“21000”。
高晟的脸色，开始有点变化了。
他似乎想开口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急，还有。”我冲他笑了笑。
“孩子三岁上幼儿园，六岁上小学。这期间，需要家庭教师。负责辅导作业、培养兴趣爱好、规划课外活动。请一个专业的家庭教师，一个小时300块，不过分吧？我们就算一天两小时，一个月三十天，就是18000元。”
我再次按下“+”，输入“18000”。
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39000”。
高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动作有点僵硬。
“然后，是家庭管理。”
我的手指悬在计算器上方。
“一个家庭，就像一个小公司。需要有人负责财务规划、水电煤网缴纳、家庭采购、人情往来、双方父母的赡养和照顾。这相当于一个行政管家兼半个会计。这种复合型人才，月薪给个8000，不高吧？”
“+8000”。
屏幕数字：“47000”。
“哦，对了，还有司机。”
我像是突然想起来。
“以后接送孩子上学放学，接送你去机场，或者家里老人需要用车，都需要一个专职司机。按市场价，一个月60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