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找死!”周通把烟头一摔,腾地站起来,却被婆婆拉住。
一直在旁边假装看报纸的公公周峰,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爸,你也别装模作样了,”我直接点名。
“你当年要不是走了狗屎运,就你这家传的劣质基因,能生出这俩‘宝贝’儿子?我看你家祖坟冒的不是青烟,是沼气吧?专产废物!你们一家子的垃圾分类做得可真是登峰造极了。”
一口气说完,看着他们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我心里那口憋了五年的恶气,总算痛快地吐出了一点。
晚上,我假装睡着,听见周远在阳台压低声音打电话。
那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算计。
“......确定了,癌,晚期,没多少日子了......钱抓紧时间转,走我妈和周通的账户,干净点......一分都不能给她剩下......等她一死,她爸妈留的那套学区房,必须想办法弄过来......放心,她没那个脑子。”
“宝贝儿,再耐心等等......那个黄脸婆没几天了......等她一死,房子到手,卖了钱就给你买那款新出的包......到时候咱们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了......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千疮百孔,只剩下麻木的冰冷和滔天的恨意。 我闭着眼,好啊,不仅盼我死,吃绝户,还在外面养了小的。
一家子早就计划着这一切怎么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敲骨吸髓。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一起下地狱吧。
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另一部手机,按下了录音终止键。
好戏,才刚开始。
2.
那天爆发之后,我没再继续硬杠,反而变得异常“顺从”。 他们自以为那顿发作是我被逼急了的回光返照。
现在又被癌症和现实打回了原形,怂了,认命了。
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使唤和嘲讽我。
婆婆骂我晦气的痨病鬼,我低头不说话。
公公嫌弃我做的饭没味,我重新做一遍。
小叔子把烟灰弹在我刚洗好的床单上,我默默收拾。
暗地里,我去了律所,好友林薇如今已是业内知名的诉讼律师。
“真想好了?一点不留?”她看着我的诊断书,眼眶微红。
“留?”我望向窗外,眼底一片寒凉,留着给他们换新车、娶新老婆、继续逍遥快活吗?
“林薇,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爸妈留下的那套学区房,市值不少,之前被周通霸占着,我死后,无偿捐赠给市福利基金会,指定用于救助癌症孤寡老人。我的遗体也捐了,干干净净,骨头渣子一根头发都不留给他们沾!”
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干得漂亮!”林薇用力握住我的手。
“玩就玩大的,法律层面我会给你办得滴水不漏,保证合法合规,让他们挑不出一点刺儿!还得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晚晚,你想怎么做?”
“谢谢你林薇,我要‘死’给他们看。”我低声说出了我的计划。
3.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快速推进。
公证遗嘱、遗体捐赠协议全部秘密办妥。
完事了,我回家接着演戏。
我找到周远,装出虚弱无助又依赖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