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沈辞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陆昭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好，我给你看。”
他转身走到客厅的影音墙前，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投影屏幕。
然后，他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画质很差，看起来像是很多年前的道路监控录像。画面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和一辆银色的商务车，正在一条沿海公路上行驶。
“黑色的，是顾淮的车。银色的，是我父母的车。”陆昭夜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沈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黑色的轿车在经过一个转弯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加速，猛地撞向了旁边车道的银色商务车！
巨大的撞击力，让银色商务车瞬间失控，翻滚着冲出护栏，坠入了旁边深不见底的大海。
而那辆黑色的轿车，也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车头严重变形，冒起了浓烟。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生。
沈辞呆呆地看着屏幕，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虽然画面模糊，但他能清晰地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在撞击前，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反而是……在加速。
这不是意外。
这是谋杀。
是同归于尽。
“现在，你看到了？”陆昭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残忍的快意，“这就是你那个温润如玉的父亲，做出来的好事！”
沈辞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想反驳，想说这可能是伪造的，想找出一百个理由来推翻这个结论。
但是，视频里那决绝的撞击，那冲天的火光，都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为什么……”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都在颤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陆昭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冰冷的墙上，猩红着眼睛低吼，“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毁了我的一切！你告诉我，为什么！”
男人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十八年来积压的痛苦和仇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将沈辞的骨头捏碎。
沈辞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却倔强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
“查清楚？”陆昭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拿什么查？用你顾家小少爷的身份吗？”
“用我这条命。”沈辞一字一句地说道。
陆昭夜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身下青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让他心惊的决绝。
用他的命……
这个认知，让陆昭夜心中那股毁灭的欲望，莫名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松开手，后退了两步，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
“好啊。”他扯了扯嘴角，笑容冰冷，“在你查清楚之前，你的命，是我的。”
6
接下来的日子，沈辞被彻底软禁在了这栋冰冷的别墅里。
陆昭夜说到做到，别墅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切断，他像一只被关在金色笼子里的鸟，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每天，除了一个定时来送饭和打扫的哑巴阿姨，他见不到任何人。
陆昭夜似乎很忙，经常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彻夜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