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知道了妹妹的事?
可他如果知道,为什么一直用“没信号”来敷衍我?却又偏偏选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现身?
我越想,心里的恐惧就越深,仿佛正一步步走向一个巨大的、未知的陷阱。
城郊机场。
眼前那架通体雪白、线条流畅奢华的私人飞机,让我彻底眩晕。
机舱门打开,穿着得体制服的空姐对我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优雅地做出“请”的手势。
我的双腿发软,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舷梯。
踏入机舱的瞬间,我被那极致奢华的内饰晃得有些恍惚。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我被空姐引着,穿过休息区,来到机舱深处。
一层米白色的薄纱帘,半遮半掩。
透过那层薄纱,我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是傅景深。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侧对着我,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点。
他周身的气场冷峻得吓人,仿佛与这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自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冰冷世界。
我的心跳瞬间失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空姐为我端来一杯柠檬水,我僵硬地接过来,却根本不敢喝。
我的余光,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瞟向那个身影。
他没有看我一眼。
他甚至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丝毫的停顿。
我就像空气,像一个微不足道的摆设。
这种无声的、彻底的漠视,比任何严厉的审问都更让我煎熬。
漫长的航程里,机舱里只有他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和我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正在被押往未知的刑场。
强烈的屈辱感和恐惧感,反复冲刷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多想冲过去,对他大声喊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救我的妹妹了!
可我不敢。
在他强大的气场下,我连张嘴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平稳降落。
异国清晨微凉的空气,透过机舱的缝隙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
键盘声停了。
傅景深合上电脑,站起身。
他修长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带着一丝雪松味道的冷香。
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低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捅向我最痛的地方。
“夏晚晚,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03
傅景深的问题,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煞白,连抬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傅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充满了卑微和乞求。
“我以为……是、是我爸。”
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冷冷地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以为我是你爸?”
这句反问,比任何斥责都更具杀伤力。
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众人面前,所有的尊严都被他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羞愤和绝望交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妹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