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份无法拒绝的邀请
我转动椅子，手肘撞倒桌角的一摞书。书页散开，一本封面印着古怪符号的册子滑到地面。显示器上，直播软件的红色图标闪烁。我伸手点开它。
摄像头亮起绿灯。
“晚上好，我是林刻。”
屏幕右侧的聊天栏里，一条评论弹出。
【捉鬼专家】：哟，林大胆又来了。
【只是路过】：今天玩什么？还是那些开门杀和贴脸杀？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今天，来点不一样的。”
我把一个邮件窗口拖到主屏幕。发件人：以太链接科技。标题：一份来自《寻真》的邀请。
邮件正文是一张动态海报，两个黑色的篆体大字“寻真”悬浮，下方跟着一行小字：100%真实度VR游戏内部封闭测试。
聊天栏静止了几秒，然后评论滚动起来。
【捉鬼专家】：我没看错吧？以太链接？就是那个做军用虚拟现实的公司？
【VR狂人】：100%真实度？吹牛的吧，现在技术根本达不到。
【胆小鬼】：这名字听着就不对劲，林刻你别去啊！
我指了指屏幕上的小字。
“你们看这里，‘高风险高回报’，‘测试者需签署免责协议与保密协议’。”
我把椅子向后一靠。
“据说他们上一个游戏的内测，没人能坚持到最后。”
我凑近摄像头。
“但他们没遇到过我。”
门铃响了。
我起身离开座位，几分钟后拿着一个银灰色金属箱子回来，将它放在桌上。箱子表面没有任何商标，只有一串序列号。
“说曹操，曹操到。”
我拿起一把裁纸刀，划开箱子侧面的封条。
盖子向上弹开，发出轻微的泄压声。箱内是黑色泡沫填充物，一个通体哑光的黑色头盔嵌在正中。
头盔表面没有任何接缝，也没有传统VR设备该有的摄像头或镜片。
我把它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
“很轻。没有电源线，没有接口，连个开关都找不到。”
我把它对着摄像头转了一圈。
“怎么启动？声控？还是脑控？”
聊天栏的滚动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VR狂人】：戴上！快戴上看看！
【捉鬼专家】：科幻片里这种东西都是直接连接神经的！
【胆小鬼】：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这箱子打开的方式好怪。
我把头盔举到面前，对着它空洞的内部。
“你们就是想看我出糗。”
我拿起桌上那本掉下去的书，拍了拍灰，放回书堆顶上。书堆旁是一个仿制的人类头骨模型，正对着墙壁。窗外的霓虹灯牌亮起，红光和蓝光交替扫过室内，照亮我显示器顶上那个章鱼头外形的雕像。
我最后看了一眼摄像头。
“各位，如果我十分钟后还没出来，记得帮我报警。”
我顿了一下。
“顺便把我书架上那些‘藏品’都卖了，记得从那本皮面书开始。”
我将头盔缓缓戴上。
它贴合头部，冰凉的材质接触到我的皮肤。
眼前一黑。
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见。
2 欢迎来到哑女哭
腐烂树叶和湿土的气味钻进鼻腔。
冰冷的空气贴着我的皮肤，脚下是松软的泥土。
一阵风吹过，枯枝败叶在地面上滚动，发出沙沙的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