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苏晴拍了拍我的腿，“一脸苦大仇深的。”
“没什么。”我摇摇头，“就是觉得以前太傻了。”
“知道傻就好。”苏晴把车停在商场地下车库，摘下墨镜看着我，“林溪，你跟周明那事，我早跟你说过不对劲。他那妈就是拎不清，小姑子更是被惯得无法无天，你偏要当圣母，觉得忍忍就能过。”
我苦笑了下：“总想着结了婚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是单方面牺牲。”苏晴拉着我往电梯走，“你看我爸我妈，我妈爱打麻将，我爸就每周三下午请人来家里陪她打；我爸喜欢钓鱼，我妈就把阳台改成了渔具房。这才叫一家人，互相捧着，不是一方跪着。”
电梯门打开，扑面而来的香水味让我愣了愣——是周小雅最喜欢的那款“反转巴黎”，甜得发腻。转头一看，电梯角落里站着的不就是周小雅吗？她穿着条超短裙，化着浓妆，身边还跟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两人正搂搂抱抱，看见我时，周小雅的脸瞬间白了。
“嫂……嫂子？”她下意识地推开身边的男生，眼神躲闪，“你怎么在这？”
那男生倒是不怕事，搂着周小雅的腰，吊儿郎当地问：“小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傻嫂子？”
“你说谁傻呢？”我还没开口，苏晴先炸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气场全开，“小姑娘，管好你的人，别让他乱吠。”
周小雅大概是被苏晴的气势吓住了，拉着那男生就要走：“哥，我们先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上——那是我去年年终奖买的，周明说好看，借去“戴两天给小雅看看款式”，结果一戴就是半年。
“项链摘下来。”我伸出手，语气平静。
周小雅往后缩了缩：“这是我哥给我买的！”
“是吗？”我拿出手机，翻出购买记录，“去年12月15号，星光百货，周明的卡刷的，但钱是我转给他的。需要我现在给商场打电话核实吗？”
周围已经有人围观，周小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那黄毛男生见状不妙，甩开她的手溜了。她咬着唇，不情不愿地把项链解下来，扔到我手里。
“还有，”我看着她，“你在学校欺负同学，让人家家长找到家里，是谁帮你去道歉赔钱的？你偷偷用我信用卡买包，是谁帮你把账单还上的？周小雅，我是你嫂子，不是你妈，没义务替你擦屁股。”
说完，我拉着苏晴转身就走，没再看她一眼。
苏晴冲我竖了个大拇指：“漂亮！就该这么怼！”
逛到下午，我收获了一件米色风衣和一双高跟鞋——以前总穿平底鞋，因为要随时弯腰给赵桂芬端茶倒水，给周小雅收拾残局，现在才发现，穿高跟鞋的自己，好像能抬头挺胸看得更远。
回到酒店时，房间里多了个快递箱，是苏晴让人送来的，打开一看，是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附带一张便签：“旧电脑扔了吧，配不上现在的你。”
我把旧电脑拿出来，开机，屏幕上跳出周明的视频请求。大概是换了个新号码，我没拉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