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三点,江钰星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这柔和的光线却驱散不了她心头的寒意。
这几天她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切——奢华的空间里,她穿着别扭的裙子被锁着,门外男人的声音带着强硬的占有欲,劝她放弃心底的念想。
她不甘心,找了很多次机会逃出去,摸过窗户的锁扣,试过藏起开门的小工具,可每次刚要摸到希望,都被男人提前识破,最后只能看着镜中越来越绝望的自己,想要了结生命……
江钰星惊醒,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才让她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道浅褐色的疤痕是当年打工被机器划伤留下的印记。
可她清楚记得,梦里的她虽然和她拥有相似的脸庞,可“她”的手臂却异常白皙。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别墅里,苏蕊珠也从梦中惊醒。
她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紧紧攥着真丝床单,指节泛白。
梦里的她穿着白大褂,正拿着一份实验报告匆匆赶往会议室,过马路时,一辆失控的卡车突然朝她冲来,剧烈的撞击感让她瞬间失去意识……
“又是这个梦。”苏慕晴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恐惧。她是苏家的继女,自从母亲嫁给苏父后,她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看似光鲜的生活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压抑。
继兄苏瑾年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几乎限制了她所有的自由,而这个反复出现的梦,更让她感到不安。
她曾试图和母亲说起,但母亲总说她是太矫情,想太多,让她别胡思乱想,好好待在苏家享受生活。
苏蕊珠松开攥皱的床单,赤脚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月光洒在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上,却照不进她心里的压抑。
她抬手抚过自己的手臂——常年养在温室里,肌肤细腻白皙,连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可梦里那个穿白大褂的“自己”,袖口挽起时,小臂上隐约能看到印记,和她如今的模样截然相反。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轻声问,语气里满是困惑。
梦里拿着实验报告的“她”,脚步匆忙却坚定,眼里有对事业的热忱,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状态。
她从小被苏瑾年护在羽翼下,连选择兴趣的权利都没有——她喜欢表演,偷偷攒钱报过短期培训班,却被苏瑾年发现后强行叫停,还没收了她所有的剧本和表演服。
“待在我身边,我能给你最好的生活,没必要去碰那些抛头露面的东西。”
苏瑾年当时的话,像一根刺,至今还扎在她心里。
她走回床边,拿起手机想找人倾诉,翻遍通讯录却发现无处可说。
母亲满心都是如何维系和苏父的感情,从不深究她的委屈;身边的朋友要么是冲着苏家的家世来的,要么不敢得罪苏瑾年,没人敢真正站在她这边。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蕊珠瞬间绷紧了神经——是苏瑾年。他总喜欢在深夜去她房门口徘徊,美其名曰“担心她睡得不好”,可那近乎监视的举动,只让她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