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躺回床上,假装熟睡,耳朵却紧紧贴着门板。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几秒,随后渐渐远去,她才悄悄松了口气,额角又渗出一层薄汗。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苏蕊珠才敢慢慢睁开眼,胸口还在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
她悄悄起身,走到衣帽间最里面的角落,移开厚重的礼服裙,露出一个隐藏的小暗格。
里面放着几张皱巴巴的表演课结业证书,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穿着简单的练功服,站在简陋的排练室里,对着镜子笑得格外灿烂。
那是她唯一一次挣脱苏瑾年的控制,偷偷去上课留下的纪念。
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苏蕊珠的眼眶慢慢红了。她多想像梦里那个穿白大褂的“自己”一样,有一件能让自己全力以赴的事,哪怕辛苦,至少活得自由。
可现在的她,就像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连振翅的勇气都快被磨没了。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一间狭小却整洁的出租屋里,江钰星关上窗户,坐在电脑桌前。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却只能照亮书桌的一角,其余空间被昏暗笼罩。
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角一个褪色的铁皮盒子。
她伸出手,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华丽的证书或照片,只有几枚磨损的旧钥匙,一张她与小学班主任的旧照,以及一叠边角卷起的汇款单存根和奖学金证书复印件。
指尖抚过那叠单薄的证书,江钰星心情复杂。
这些纸片,是她一步步从泥泞中挣扎出来的证明,是她对抗命运的唯一武器。
她突然想起,梦里的她手臂白皙,而她的小臂上,却是有着一道打工留下的很明显的疤痕。
是平行世界吗,是不同时间线上的我吗?
江钰星把脑袋里复杂的思绪甩掉,像要驱散一层无形的迷雾。平行世界?不同时间线?这些科幻小说里的概念让她觉得有些荒谬,却又无法完全否定。
梦里的感受太过真实,那种被囚禁的绝望、拿起刀时的决绝,醒来后依然让她心有余悸,手腕仿佛还残留着某种冰凉的触感。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逻辑无法解释时,记录或许是唯一能做的事。
她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线驱散了角落的黑暗,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半旧的笔记本,封面是简单的牛皮纸,里面已经记满了课堂笔记和实验数据。
她翻到新的一页,在顶端郑重地写下日期,然后开始逐条记录:
场景: 极度奢华但压抑的房间(细节:落地窗被锁死,窗帘厚重;家具精致但冰冷;门是厚重的实木,外面有锁扣声)。
“我”的状态: 穿着不合身、行动不便的裙子(可能是礼服?);情绪从焦躁、不甘逐渐演变为绝望;多次尝试逃跑(摸窗锁、藏工具)均被提前识破。
关键人物(男声): 声音低沉,带有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称呼“我”的语气像是所有物;明确要求“我”放弃某种念想(具体内容模糊)。
结局: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拿起了桌上的刀(刀的类型?看不清,但感觉很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