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蒋涛和这群元老在公司内部盘根错节，关系复杂。想把他们连根拔起，光靠打压是不够的。
我需要一把更锋利的刀。
回到办公室，我拨通了周律师的电话。
“周律师，帮我安排一下。我要星河集团最好的审计团队，明天进驻寰宇科技。我要查寰宇近五年来，所有的账目和项目。”
电话那头，周律师笑了。
“好的，总裁。我马上安排。”
7
蒋涛一整天都泡在档案室里。
档案室没有窗户，空气混浊，堆满了积灰的文件。他一个曾经的CEO，现在却像个小文员一样，在成堆的资料里埋头苦干。
下午的时候，我“恰好”路过档案室。门没关严，我看到他正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地整理文件，白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沾上了灰尘，狼狈不堪。
他大概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和我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身离开。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等，等我犯错。等我这个“外行”把公司搞得一团糟，然后他就可以联合那帮元老，向集团董事会发难，把我赶下台。
可惜，我根本没打算插手公司的具体业务。
我对管理一个子公司，没有半点兴趣。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清理门户。
下班时间到了，公司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蒋涛还在档案室里挣扎。我没有催他，也没有管他。我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准时下班。
走出办公楼，我看到蒋涛的妻子，正带着他们的儿子在楼下等他。那个女人我见过几次，打扮得很精致，一看就是养尊వ处优的富家太太。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在她看来，我就是那个抢了她丈夫位置的坏女人。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我的车。
坐进车里，我从后视镜看到，那个小男孩指着我，问了他妈妈一句什么。他妈妈立刻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
我发动汽车，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工作，而是给自己放了个热水澡。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洗去了我一天的疲惫。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
从云端跌落，又从谷底飞升。
我靠在浴缸边，闭上眼睛。我想起了爷爷。那个我素未谋面的老人。
他把我推入深渊，又给了我一双翅膀。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手机响了，是周律师打来的。
“总裁，审计团队已经集结完毕，明天一早八点，准时到公司。”
“好。”
“另外，关于您被寰宇科技起诉‘泄露商业机密’的案子，集团法务部已经接手。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封邮件是伪造的。最快明天，法院就会撤销对您的指控，并解冻您的个人资产。”周律师的声音很沉稳，让人安心。
“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周律师说，“总裁，您要做好准备。审计一旦开始，就等于正式向他们宣战了。他们可能会有反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