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才刚满百天,若是掉进海里她真的会死…”
靳洲眸中是嗜血的残忍,往日温存在耳边的话此时却显得如寒冰般刺骨:
“衔月,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一报还一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他直视着我的眼,唇角笑意越来越深。
我心中涌上一股不安,未来得及张口便看他缓缓抬手:
“动手!”
一声令下,保镖将木盒踹了下去。
我疯了似的想扑过去,靳洲却将我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数秒后,清脆的落地声传来,我望着面前死寂入墨的海渊,痛苦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的孩子……死了?
泪水决堤,我蜷缩起身体在地上疯狂嘶喊着:
“孩子……我的孩子!”
靳洲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用脚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着他:
“衔月,你知道错了吗?”
视线被泪水模糊,面前人和前世满身是血的靳洲重合在一起,那时他眸底的绝望和悲哀,此刻被清晰地刻画在我的眼中。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梦和现实。
错啊。
怎么会不知道错呢?
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想好好爱他,可今非昔比,面前人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视我如命的模样,而盲目期盼的代价便是与我的孩子天人永隔。
见我浑身颤抖,靳洲怜悯般地将我抱起护在怀中,语气温柔:
“衔月,你哭起来的样子总是这么好看,但既然知道错了,下次就不要做坏事了。”
“看你这样,我会心疼。”
嘴上说着最动人的情话,眼中却是难以动摇的疏离。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那个爱我如命的男人早就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的四肢渐渐失去知觉,保镖才拎着一个装满木板碎屑的麻袋回来。
我猛地推开靳洲,踉跄着爬到麻袋跟前,却颤抖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害怕打开袋子的下一秒,就看到朵朵的尸体。
靳洲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别担心了,那里面只装了一个收录朵朵哭声的录音机而已。”
“我只是吓吓你,想让你长个记性。”
我一愣,回过头死死盯着他。
靳洲不以为然,披上外套转身离开,临上车时还不忘嘱咐:
“不过你可要记住冉冉是我的人,我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分毫,要是再有下次,你面前装着的就可就是朵朵了。”
2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保镖见靳洲离开也纷纷跟了上去,其中一个却在经过我身边时嘀咕着抱怨:
“不是只装了个录音机吗?怎么捞上来的时候还隐约有血,都弄到我裤脚上了。”
他身旁的人翻了个白眼:
“盒子是苏小姐准备的,还能有错啊,我看你就是被海风吹得眼花了…”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麻袋,突然呼吸一滞,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占据大脑。
举起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可麻袋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声。
我浑身战栗,疯狂地撕扯着麻袋结口:
“朵朵,妈妈在,别怕,妈妈在!”
下一秒我却突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朵朵在木盒残渣之中不住地抽搐,唇色青紫,呼吸微弱,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