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等一切结束,我以后一定好好疼爱你和朵朵。”
我心中一惊,再次证实自己先前的猜想。
他果然也重生了!
可靳洲并没有感受到我的情绪,只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爱你,可我不相信你也爱我,所以哪怕重来一世,我也不敢确定你的真心。”
“就当是为了弥补我,别怪我…”
身边的温热忽然消失,紧接着皮肤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间很凉的屋子。
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靳总的真爱是苏小姐没错了。”
“为了她的母亲能恢复健康,竟然眼都不眨地要取老婆的肾脏。”
我如坠冰窟。
原来今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
“不打麻醉能行吗,这不符合规定吧?”
“什么规定不规定,在这个地方靳总的话就是规定,既然是苏小姐吩咐的,想必也一定是靳总的意思。”
“好,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束强光照在我脸上。
紧接着,冰冷的刀尖划破皮肤,疼痛像一根钢针般刺入我的神经,瞬间,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血溅在皮肤上的温热,听到组织被剪断的声音,可我无法张口,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痛中清醒和昏迷。
等再清醒,我已经被送回了病房。
伤口缝合处仍在渗血,我忍着剧痛想去找朵朵,靳洲却突然推门而入,看到我的动作,心中一惊:
“衔月你在做什么,快回去躺好,你的身子还没恢复…”
我推开他的手,冷声道:
“我的孩子呢?”
靳洲微愣,面色有些难看:
“朵朵…正在接受换心手术。”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
“什么意思?朵朵先前已经换心成功了,为什么又要手术!”
靳洲将我按回床上:
“衔月你冷静一些!”
“冉冉的母亲有糖尿病,脏器退化会威胁生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冉冉失去唯一的家人!”
刹那间,所有思绪都被迫暂停,我看着靳洲,颤着声问出口:
“所以,你取了我和朵朵的脏器给她?”
靳洲低下头去避开我的眼神:
“衔月你还年轻,我以后会养着你,即使只有一颗肾脏你也能活得很好。”
“那颗心脏本来就不属于朵朵,我会让他们把原有的心脏装回去,等以后再慢慢挑选更适合她的。”
“只是眼下以冉冉为重好吗?”
我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
三小时后,朵朵被送回来了。
只是此刻的她已然没了呼吸。
两道巨大的缝合疤痕几乎占据了她半边身体,我抱着她的身子,哭到喘不过气。
靳洲,上辈子欠你的命,朵朵替我还了。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次日,我抱着小小一盒骨灰,坐上了出国的航班。
靳洲,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4
靳洲看着苏冉冉满面焦急地坐在苏母床前,脑中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沈衔月那张惨白的脸。
她一直在哭……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苏母当时情况确实紧急,逢场做戏的报酬是保她们母女齐全,自己当时也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