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楚修然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还好吗？”
“我没事。”苏晚摇了摇头，随即对众人举了举杯，“各位，我有些累了，先失陪了。”
说完，她便在楚修然的护送下，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给陆斯年一个眼神，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斯年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全都听不见了。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叫嚣着。
苏晚是Seraph。
那个他弃之如敝履的女人，竟然是他梦寐以求的合作伙伴。
他亲手将一块绝世美玉当成顽石丢掉，还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心脏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悔恨，一半是无法置信的荒谬。
“斯年……斯年……”林薇薇惨白着脸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陆斯年猛地推开她，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杀人，“你也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苏晚就是Seraph！”
所以她才会主动请缨来法国，所以她才会拖了一个月都没有结果！
她把他当傻子一样耍！
“我……我不知道……”林薇薇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狡辩，“我真的不知道……斯年，你相信我……”
“滚！”
陆斯年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她说。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苏晚那张清冷决绝的脸，和她看他时，那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那种眼神，比任何刀子都伤人。
他疯了一样冲出宴会厅，想要去追苏晚，可外面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那一晚，陆斯年喝得酩酊大醉。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和苏晚结婚三年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她每天为他准备的早餐，想起她在他加班时默默的陪伴，想起她看着他时，眼中那藏不住的爱意。
他也想起，他是如何一次次地无视她的好，如何用最伤人的话语去践踏她的真心，如何逼着她在雪地里下跪，眼睁睁看着她流产……
一幕一幕，都像是一把把尖刀，反复地捅进他的心脏。
原来，他错得这么离谱。
原来，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一个孩子，更是一个全世界都为之疯狂的珍宝。
第二天，陆斯年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接去了楚氏集团在巴黎的分公司。
他要见苏晚。
他必须要见她。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有很多事想对她说。
然而，前台小姐却公式化地告诉他：“抱歉，陆先生，没有预约，您不能见Seraph小姐。”
“你告诉她，我是陆斯年，她会见我的！”他固执地说道。
“抱歉，Seraph小姐交代过，任何人，尤其是姓陆的，一概不见。”
前台小姐的话，像一盆冷水，将陆斯年从头浇到脚。
尤其是“姓陆的”。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屑于提。
她就这么恨他吗？
陆斯年不甘心，他就守在楚氏集团的大楼下，从清晨，一直等到日落。
他就不信，她能一辈子不出来。
6
苏晚当然知道陆斯年等在楼下。
楚修然的助理早就把消息告诉了她。
“要不要我派人把他赶走？”楚修然皱着眉问。
苏晚正在看设计稿，闻言，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他想等，就让他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