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看向我,“妹子,你瞅着也不像个恋爱脑啊,怎么就栽在这种人渣手里了?”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我林晚自诩聪明,怎么就犯了这么蠢的错误?
当初和沈子川结婚,一半是为了钱,一半也是图他家世清白,人品看着也靠谱,能给我一个安稳的壳。我以为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却没想到,我连交易的真相都没看清。
我成了他用来应付家族、掩盖性向的工具。
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把杯子重重地磕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江一没说话,只是给酒保递了个眼色。
第二杯酒很快就上来了。
我喝得更猛了。
酒精上头,压抑了一晚上的委屈、愤怒、不甘,全都涌了上来。
我他妈图什么啊?
图他钱?我自己也能挣。图他帅?长得帅的男人多了去了。
我就是懒,就是想走捷捷径,结果呢?捷径走成了死胡同。
我越想越气,眼眶一热,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想哭的,尤其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太丢人了。
但我控制不住。
我趴在吧台上,哭得像个傻逼。
周围的嘈杂声好像都远去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哽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行了,别嚎了。”江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天塌不下来。为个渣男,不值当。”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她。
灯光下,她的轮廓柔和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有攻击性了。
“我……我就是觉得……不甘心……”我抽抽噎噎地说。
“有什么不甘心的?”她递过来一张纸巾,“及时止损,懂吗?你还年轻,长得也不赖,离了那个男的,你还能饿死不成?”
她的话,简单粗暴,却像一盆冷水,把我浇醒了。
对啊,我哭个屁啊。
该哭的难道不是沈子川吗?他马上就要面临身败名裂、巨额赔偿的风险了。
我擦干眼泪,挺直腰板,“你说得对!老娘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就对了。”
她把她的那杯威士忌推到我面前,“喝了这杯,就当是告别过去。从今往后,好好为自己活。”
我看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又看了看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还是不明白。
她耸了耸肩,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说了,看不过去。再说了,我也不是白帮你。”
“什么意思?”
她凑近我,一股淡淡的烟草混合着木质香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以后,多来我这儿消费啊,姐妹儿。”
3
那天晚上,我在“迷津”喝断片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宿醉的头疼得像要炸开,我“嘶”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
房间的装修是极简的工业风,黑白灰的色调,冷硬又高级。空气里飘着一股和我昨晚闻到的,江一身上一样的木质香味。
这是江一的家?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
我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腿就是一软,差点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