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神经被撕扯的剧痛。我每用一分力,疼痛就加剧一分。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在砧板上。
“妈,您……您怎么了?脸这么白?”许兰在旁边小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惊疑。
“没事,天热。”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不能让她看出来。
这是我的战争,我不能输。
一块五花肉,我切了将近半个小时,切出来的肉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许兰看着那些肉块,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蔑。
接下来是焯水、炒糖色、下锅炖煮。
每一个步骤,对我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滚烫的油星溅在我的手背上,我却几乎感觉不到灼痛,因为那点痛,完全被我手掌内部的剧痛给覆盖了。
我握着锅铲的手,因为无法精准控制力道,把肉块翻得锅里锅外都是。
许兰站在一旁,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坐立不安,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妈,要不……还是我来吧?您歇着。”
“不用。”我拒绝了她。
我就是要让她看着,看着我这个“女强人”是如何笨拙地,狼狈地,为她做这顿她心心念念的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许兰如蒙大赦,赶紧跑去开门。
“妈!您怎么来了?”
是许兰的妈,我的亲家母来了。
她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样青菜,一进门就扯着嗓门说:“我来看看我们家兰兰,怕她在这儿吃不惯。哟,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香!”
她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了灶台上那锅颜色诡异、还在“咕嘟咕嘟”冒着黑泡的红烧肉,和我这身狼狈的模样。
亲家母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拉过许兰,用一种我能清楚听到的音量说:“兰兰啊,不是妈说你,你婆婆是干大事的人,哪会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你看看这肉烧的,都快成炭了。女人家,还是得有个女人家的样子,不能什么都指望别人。”
她这话,明着是说许兰,暗地里,却把矛头直指我。
说我不是个“女人家的样子”。
我握着锅铲的手,因为用力,指节“咯咯”作响。
我转过身,看着这对母女,她们脸上如出一辙的、那种带着优越感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我。
“亲家母说得对,”我缓缓开口,“我确实不是个会伺候人的。所以,这顿饭,你们也别吃了。”
说着,我端起那锅滚烫的红烧肉,走到门口,“哗啦”一声,全都倒进了院子里的泔水桶里。
06
整个厨房瞬间死寂。
许兰和她妈都惊呆了,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