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封总让您立刻过去一趟。”他的表情很严肃。
“去哪？”
“公司。”
我换好衣服，跟着李特助上了车。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很压抑。
我有一种预感，出事了。
到了封氏集团的顶楼，总裁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区，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李特助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封煜冰冷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封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地上，散落着一地碎玻璃。
一个水晶烟灰缸，显然是刚刚被摔了。
“封总。”我轻声叫他。
他转过身，一双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我。
“你告诉我。”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手里捏着几张纸。
“Keystone结构，双曲面玻璃幕墙，风帆动力学设计……”
他每说一个词，就往前走一步。
那些，都是我为寰宇集团做的“云顶之帆”方案里的核心设计点。
“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把手里的设计图纸，狠狠地摔在我面前。
纸张散落一地。
那是寰宇集团刚刚提交的第一轮设计概念方案。
也是我的作品。
8
图纸散落在我的脚边。
我低头看去，每一根线条，都出自我的手笔。
封煜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带着审讯的意味。
“我在问你话。”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的表情很无辜，带着一丝被吓到的惶恐。
这个表情，我也练过。
“不知道？”封煜冷笑一声，“寰宇的方案，和我最初的构想，有七分类似。只不过，他们规避了我方案里所有的风险点，并且做得更好。”
“就像一个……看过标准答案之后，重新做的优化版。”
他死死地盯着我：“这段时间，能接触到我核心构想的人，除了团队成员，就只有你。”
我明白了。
他在怀疑我。
怀疑我泄露了商业机密。
也对。
我每天生活在他的“博物馆”里，听他打电话，看他把未完成的图纸带回家。
我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封总，您怀疑我？”我轻声问，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难以置信。
“难道不该怀疑吗？”他反问。
“我没有理由这么做。”我摇摇头，“我拿了您的钱，为什么要帮您的对手？”
“为了钱。”封煜的语气很肯定，“寰宇能给你更多。”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很轻的一声笑。
封煜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笑什么？”
“我笑封总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说，“我只是一个需要钱的普通女孩，连建筑设计是什么都不太懂。您觉得，寰宇集团会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到我手上吗？”
“就算我真的偷听到了什么，把我听到的那些零碎的词语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
“您觉得，是寰宇的团队厉害，还是我这个‘间谍’厉害？”
我的话，似乎让他冷静了一些。
是啊。
在他眼里，我乔素，不过是一个连专业术语都听不懂的草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