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死胖子！”赵勇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林亚导。
林亚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他还是挡在翁政辉身前。
“行了，阿勇，跟这种人计较，掉了你的身价。”张芸拉了拉赵勇的胳膊，又瞥了翁政辉一眼，满是鄙夷，“我们走。”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翁政辉一拳砸在旁边的电线杆上，鲜血顺着指节流了下来。
“耗子，你疯了！”林亚导赶紧拉住他，“跟他们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你！”
“我他妈受够了！”翁政辉低吼道，“我没杀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相信你！”林亚导斩钉截铁地说，“耗子，你是我兄弟，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光我们信没用，得让警察信，让所有人信！”
翁政辉颓然地垂下头，声音嘶哑：“怎么信？他们都说我疯了，说我看到了什么尸体发光……”
“发光？”林亚导愣了一下，“什么发光？”
翁政辉把他在河边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亚导。他本以为胖子也会觉得他异想天开，没想到林亚导听完后，却摸着下巴，一脸严肃。
“耗子，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没看错？”
“我拿我的人格担保！”
林亚导沉思了片刻，一拍大腿：“我相信你！你的眼睛有多尖，我最清楚。上回在车间，隔着十几米远，你都能看到一个螺丝帽上的细微裂纹，救了大家。这事儿肯定有蹊跷！”
兄弟的信任，是此刻唯一的温暖。翁政辉的眼睛有些发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查！”林亚导的眼中闪着光，“警察不信，我们自己查！既然那光是破案的关键，我们就从这‘光’查起！一定要把你身上的冤屈洗清，再把害死我表妹的真凶揪出来！”
无家可归的翁政辉，被林亚导带回了他租的那个小单间。房间不大，但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当晚，翁政辉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惨绿色的荧光，像鬼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小雨身上？
他忽然想起，自己中学时是个化学课代表，对各种化学反应和物质特性很着迷。那些布满灰尘的知识，此刻仿佛被激活了。
自然界能发光的东西……磷、某些矿石、还有……真菌。
他猛地坐起身，一个词蹦进脑海：生物荧光。
会不会是某种特殊的微生物或者菌类？如果林小雨接触过这种东西，那么她去过哪里？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形。要洗刷冤屈，只能靠自己。他要像一个真正的侦探一样，从这幽冥般的荧光入手，一步步逼近真相。
3. 图书馆里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翁政辉和林亚导就悄悄出了门。他们的目的地是市图书馆。
九十年代的图书馆安静而庄严，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特有的霉味。翁政辉直奔自然科学阅览室，一头扎进了化学和生物学的书堆里。林亚导则负责在外面放风，顺便打听关于林小雨的各种消息。
翁政辉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他从《普通化学》翻到《微生物学》，又从《矿物图鉴》查到《真菌手册》。
“能发出绿色荧光的物质……”他一边翻书，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