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时候的我,信以为真。可现在,镯子还在,红绳还在,苏晚却不在了。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那只捡到的银镯子,去了夜市上的银饰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接过镯子看了很久,说:“这镯子是我父亲打的,他去世很多年了。这上面的缠枝莲纹,是他最拿手的花样,当年他一共打了两只,一对情侣镯。”

“一对?”我心里一动,“那另一只呢?”

老板想了想,说:“三年前,有一对年轻情侣来买过。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男孩子高高瘦瘦的,两个人很恩爱。当时我还跟他们说,这对镯子能带来好运,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不就是我和苏晚吗?可这只镯子,怎么会出现在曼听公园的菩提树下?

从银饰店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夜市上。三年前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苏晚的笑容,她的声音,她手腕上的银镯子,还有她发间的栀子花香,一切都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

突然,我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长长的,正蹲在一个卖花的小摊前,挑选着栀子花。我心里一阵激动,快步走了过去,嘴里喊着:“苏晚,苏晚!”

那个女人转过身,我却愣住了。她不是苏晚,只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她看着我,疑惑地问:“先生,你认识我吗?”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人笑了笑,拿起一束栀子花递给我:“没关系,这束花送给你吧。西双版纳的栀子花,很香的。”

我接过花,说了声谢谢。栀子花的香味,和苏晚当年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拿着花,站在原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在澜沧江边坐了很久。江风吹拂着我的头发,带着水汽的味道,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我想起苏晚曾经说过,她最喜欢澜沧江的夜景,因为这里的星星特别亮,特别多。

“苏晚,你到底在哪里?”我对着江面大喊,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你说过,我们每年都来西双版纳,你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2 澜沧江的秘密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澜沧江的水,静静地流淌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拿着那只银镯子,在西双版纳的大街小巷里寻找。我去了曼听公园,去了野象谷,去了中科院植物园,去了我们当年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我希望能遇到苏晚,或者找到关于她的一点线索。

可我什么也没找到。就像客栈老板说的,西双版纳的雨季,冲走了很多东西,也留下了很多东西。苏晚,就像被这场雨冲走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第七天,我在澜沧江边的一个小茶馆里,遇到了一个老和尚。老和尚穿着黄色的僧袍,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静静地看着江面。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老和尚看了我一眼,说:“施主,你心里有执念。”

我苦笑了一下,说:“大师,我找不到我爱的人了,她把我遗忘在了西双版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