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
“我说错了吗？”
李秀梅不依不饶。
“你看看他，我哪句话说错了？当初要不是因为……要不是因为你坚持，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我听着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闭上眼睛。
七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伤到了根本。
医生说，我这辈子，可能都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件事，我只告诉过苏清雪一个人。
是在我们结婚前告诉她的。
我记得她当时说：“我不在乎。”
我睁开眼。
“清雪，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问她。
苏清雪没有看我。
她的视线落在了别处。
“林风。”
她说。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
“没有感情……”
我低声重复。
是啊，没有感情。
这七年，我们同床异梦。
她睡床的左边，我睡右边。
中间隔着一条可以开车的楚河汉界。
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今天多。
她永远那么冷，像一座冰山。
我以为，只要我用心，总有一天能把冰山捂热。
原来，冰山就是冰山。
它不会被捂热。
它只会等着你被冻僵，然后把你推开。
我拿起桌上的笔。
笔尖很凉。
我打开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
右下角，是苏清雪的签名。
字迹和她的人一样，锋利，没有温度。
旁边是留给我的空白位置。
我的手，在发抖。
我试图稳住它。
笔尖，落在了纸上。
就在这时。
“呜——”
一声尖锐的，刺破耳膜的警报声，响彻了整座城市。
第三章：红色警报，怪物降临
警报声来得突然。
悠长，凄厉。
像一把钝刀，在切割着所有人的神经。
房间里的灯，开始疯狂闪烁。
明，暗，明，暗。
最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窗外，透进来诡异的红光。
“怎……怎么回事？”
李秀梅的声音带着颤抖。
“停电了吗？”
苏磊拿出手机，试图打开手电筒，但手机没有任何信号。
“没信号！操，怎么回事！”
他骂了一句。
“呜——呜——”
警报声还在继续。
一声比一声急促。
整栋大楼，开始轻微地晃动起来。
桌上的杯盘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我拉开窗帘。
外面的天空，不再是蓝色，也不是黑色。
是一种不祥的，血一样的红色。
城市的最高建筑上，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冲天际。
那是最高级别的灾难警报。
红色警报。
我活了二十八年，只在教科书和电影里见过。
“那……那是什么？”
苏磊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充满了恐惧。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城市的中心上空。
空间，像是玻璃一样裂开了。
一道巨大的，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
裂缝里，是比黑夜更深邃的虚无。
然后，一只东西，从裂缝里挤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