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没说完。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我面前的餐桌上。
文件袋推过来，碰倒了那杯为她准备的红酒。
红色的酒液，在白色的桌布上蔓延开。
“这是什么？”我问。
“离婚协议书。”
她说。
她的声音很平，没有一丝波澜。
“林风，签了它。”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熟悉的冰冷。
“为什么？”我问。
李秀梅在一旁开口了。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你占了我女儿七年的便宜，现在利用价值到头了，当然是让你滚蛋了！”
“唯一的价值……到期了？”
我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看向苏清雪。
“是这样吗？”
苏清雪没有回答。
她只是把文件袋又往前推了推。
“签字吧。”
她的声音，和七年前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不，比那时候更冷。
我拿起桌上的文件袋。
手指有些颤抖。
我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最上面一行字，是黑色的，加粗的。
“离婚协议书”。
第二章：不下蛋的公鸡
我看着手里的文件。
白纸，黑字。
每一条都写得很清楚。
财产分割。
我净身出户。
这栋房子，车子，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需要在一个星期内，搬出这里。
我抬起头，看着苏清C雪。
“七年。”
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结婚七年了。”
“所以呢？”
苏清雪反问。
“七年，换来这个？”
我扬了扬手里的协议。
“林风，你想要什么补偿？”
她说。
“可以说出来，只要合理，我可以满足你。”
“补偿？”
我笑了一下，声音里没有笑意。
“我不要补偿。”
我把协议书放回桌上。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李秀梅又一次开了口。
她的声音尖锐。
“你这个废物，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们苏家养了你七年，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回报了我们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的鼻子。
“你看看你，除了会做做饭，搞搞卫生，你还会干什么？”
“一个大男人，窝在家里，靠老婆养着，你丢不丢人？”
苏磊在一旁帮腔。
“就是，我姐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他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黏在了昂贵的地毯上。
我没有理他们。
我的眼睛，一直看着苏清雪。
“是因为这些吗？”我问她。
“因为我没有出去工作？因为我赚的钱没你多？”
苏清雪沉默着。
李秀梅替她回答了。
“这只是其中之一！”
她提高了音量。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结婚七年了！七年！你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指着我的小腹。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女儿这么好的条件，嫁给你，是让你传宗接代的！不是让你当摆设的！”
“你就是个不下蛋的公鸡！废物！”
“妈！”
苏清雪终于开口了。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