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沉默了很久，才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同学录上查无此人。你是不是进错群了？」
然后，我就被移除了群聊。
我的痕迹，正在被一点点抹掉。
「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林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看着她关切的脸，忽然问她：「林月，你还记得林墨吗？」
林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的瞳孔在一瞬间猛地收缩，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疑惑地看着我，歪了歪头：「林墨？谁啊？姐，你朋友吗？」
她忘了。
或者说，她也「被」忘了。
「聻」的力量，竟然连她这个罪魁祸首都一并影响了。
不，不对。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的疑惑看起来天衣无缝，但我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
她在撒谎。
「聻」抹除的是记忆，是存在的痕迹，但它抹不掉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罪恶感和心虚。
她记得林墨。
她只是在装傻。
为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
我的心沉了下去。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没什么，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破旧道袍，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提着一把桃木剑，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妖孽！我闻到你身上的味了！休想再害人！」
老道士双目赤红，状若疯癫，他无视了所有人的惊愕，径直朝着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手里的桃木剑，直直地指向了……
我身边的林月。
5.
全场哗然。
姑父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拦住老道士：「你干什么！哪里来的疯子！保安！」
几个保安立刻围了上来，试图将老道士架出去。
但那老道士看着瘦弱，力气却出奇地大，几个保安竟然按不住他。
他死死地盯着林月，嘴里念念有词：「就是你！你身上有死气！还有……还有『聻』的味道！」
听到「聻」这个字，我浑身一震。
这个人，不是疯子！
他看得见！
林月吓得花容失色，躲在我身后，浑身发抖：「我不认识他……姐，我好怕……」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可我却觉得，她的害怕，不完全是因为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道士。
老道士还在挣扎，他用桃木剑指着林月，又指了指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困惑。
「不对……怎么有两个？一个生人，一个死人……死气和『聻』气……竟然缠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死气和「聻」气，缠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说的，是林月吗？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酒店经理带着更多的保安赶到，终于合力将老道士制服，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