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姑姑抱着受惊的林月,心疼地安抚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个「疯道士」。
爸爸妈妈也过来安慰林月,看向我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责备。
仿佛在说,为什么你这个当姐姐的,没有保护好妹妹。
没有人注意到,在老道士被拖出去的时候,他拼尽全力,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地上。
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正好掉在我的脚边。
我趁着众人不注意,弯腰用脚踩住,然后悄悄捡了起来,塞进口袋。
升学宴不欢而散。
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
爸爸妈妈因为刚才的事,心情很不好。
我坐在后座,假装看着窗外,手却在口袋里紧紧攥着那张符纸。
符纸的触感很粗糙,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和清虚道长刻在我手臂上的那个,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回到家,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立刻拿出那张符纸。
我看不懂上面的符文,但我有种直觉,这东西能帮我。
我拿出手机,打开之前画下的那个来自清虚道长的符文图案,和手里的符纸做对比。
两个符文,一个阳刻,一个阴刻,细节上有很多不同,但整体的结构框架,竟然可以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清虚道长的符,和这个老道士的符,同出一源!
我立刻上网搜索本市有名的道观。
很快,一个叫「青云观」的名字跳了出来。
介绍里说,青云观的观主,正是清虚道长。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老道士,很可能就是青云观的人!
他不是疯子,他是来找林月的!
他说林月身上有死气和「聻」气……
难道,林墨的死,还有别的隐情?
我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股阴冷的气息再次将我包围。
「聻」在催促我,在警告我。
它不想让我再查下去。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
这几天,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我总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我的房间角落。
我知道,那是「聻」。
它在一点点侵蚀我的精神,等我的意志被彻底摧毁,它就会彻底抹除我。
我没有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身体不舒服,跟爸妈请了假,一个人打车去了位于郊区的青云观。
青云观不大,甚至有些破败。
我说明来意,一个小道童把我引到了后院的一间静室。
推开门,我看到了清虚道长。
他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脸色比上次见我时还要差。
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
看到我,他没有丝毫意外。
「你还是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道长,你记得我?」我激动地问。
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我手臂上的纱布:「你用自己的血肉留下了『因』,『聻』的『果』,就暂时抹不掉你和我的这段记忆。」
「那昨天在酒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