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就在我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时，她又开口了。
“你不会的。”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笃定，“岑蔚，你跟我斗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你骨子里比谁都倔，比谁都好强。你不会那么轻易认输的。”
“你舍不得死。因为你还恨我，你还想报复我。”
“所以，别说这种吓唬小孩子的话了。”
她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说的没错。
我不会死。
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让她付出代价。
我颓然地坐在地毯上，看着镜子里那张属于乔伊禾的脸，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
既然你不怕，那我们就慢慢玩。
你抢走我的身体，我就毁掉你的人生。
你看我们谁更亏。
4
冷静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搜查这间卧室。
我需要了解乔伊禾。了解她的一切。
我打开她的衣帽间，一排排的名牌衣服，一柜柜的限量款包包。我随手拿起一件外套的吊牌，上面的价格是我三个月的薪水。
我打开她的首饰盒，里面装满了钻石、翡翠和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这些，就是她用我的爱情换来的东西。
在梳妆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
是那种很老式的带锁日记本，看起来和这个奢华的房间格格不入。
锁是简单的密码锁。我试了乔伊禾的生日，不对。试了裴斯年的生日，也不对。
我盯着那把小小的锁，忽然想起了我和裴斯年在一起时的纪念日。
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那四个数字。
锁，“咔哒”一声，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确实是乔伊禾的风格。
日记从三年前开始，也就是我和裴斯年分手，她和裴斯年结婚的那一年。
“今天是我和斯年结婚的日子。他没有笑，我知道，他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个月纪念日，我为他准备了烛光晚餐。他回来了，但只是坐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他说公司有事。我知道，他只是在躲着我。”
“岑蔚今天来公司找他了。我看见了。她瘦了好多，看起来很憔悴。斯年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离开。我恨她，为什么她总是阴魂不散？”
一页页翻过去，里面记录的全是她对裴斯年的爱而不得，和对我的嫉妒与怨恨。
原来，这个在外人面前风光无限的裴太太，过得也并不幸福。
裴斯年，根本不爱她。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快感。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几天前的内容。
“我找到一个方法，一个可以彻底取代她的方法。只要成功了，斯年就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他再也不会透过我的脸，去看另一个人了。”
看到这里，我手脚冰凉。
所以，这场车祸，这场灵魂互换，根本不是意外。
是她精心策划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