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日记本重新锁好，放回原处。
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恨意。
乔伊禾，你为了得到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你那么想要他，那么想要现在的生活。
好啊。
我就帮你一把，让你永远都回不来。
5
早餐在楼下巨大的餐厅里进行。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中式的西式的，应有尽有。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恭敬地站在我身后，随时准备为我服务。
这种阵仗，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我坐下来，拿起一根油条，蘸了蘸豆浆，咬了一大口。
身后的女仆和远处的王管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猜，真正的乔伊禾是不会碰这种“垃圾食品”的。她的早餐，应该是燕麦、沙拉和脱脂牛奶。
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奇怪。
裴斯年从楼上下来，坐在了主位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他看了一眼我面前的油条豆浆，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你今天胃口不错。”他淡淡地说。
“还行吧，突然想吃了。”我学着乔伊禾的样子，柔柔地回答。
他没再说话，自顾自地看起了手边的财经报纸。
整个餐厅里，只剩下刀叉碰撞盘子的轻微声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就是他们夫妻的日常吗？
我忽然觉得有点可笑。乔伊禾费尽心机嫁给他，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对了，”我放下油条，擦了擦嘴，“斯年，我下午想出去逛街。”
裴斯年头也没抬，“让司机送你。”
“我想自己开车去。”我说。
他终于从报纸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不喜欢开车吗？”
乔伊禾确实不喜欢开车。她有驾照，但车库里那辆属于她的粉色保时捷，开了不到五次。
“偶尔也想换换心情。”我冲他笑了笑。这个笑容，我对着镜子练了很久，要笑出乔伊禾那种温婉又带点疏离的感觉。
裴斯年盯着我看了几秒钟。
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让我有些心慌。
“随你。”他移开目光，又重新看向了报纸。
我松了口气。
第一步，试探成功。
他只是觉得我有点反常，但并没有怀疑什么。
吃完早餐，我去了车库。
那辆粉色的保时捷停在角落里，车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我坐进驾驶座，闻到一股皮革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这是乔伊禾的味道。
我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让我感到一阵兴奋。
乔伊禾，你的车，我开走了。
你的钱，我也要去花了。
你的人生，从现在开始，我来帮你过。
6
我开着那辆骚包的粉色保时捷，在岚津市最繁华的商业区招摇过市。
路人的目光纷纷投来，有羡慕，有嫉妒。
我把车停在最高档的奢侈品商场门口，立刻有门童上来为我开车门。
“裴太太，下午好。”
他们都认识我，或者说，认识这张脸。
我走进商场，径直去了我以前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品牌专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