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夹在中间，一脸为难，试图打圆场：“妈，妈您别生气，悦悦可能也是忘了……七千多就七千多，就当……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你还帮她说话？！”赵桂芳一听这话，立刻把炮火对准了她唯一的儿子，“你妈我的养老金都没了！你还向着这个外人！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张明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看着我那懦弱的丈夫和歇斯底里的婆婆，内心深处，一股压抑已久的快意，如同地下涌出的温泉，缓缓升腾。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了如此真金白银的代价。
太爽了。
夜深了，张明在隔壁客房里安抚他那“痛不欲生”的母亲。
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毫无睡意。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
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回放着结婚这几年来的一幕幕。
回想起婆婆是如何在我刚发工资时，以“家里周转不开”为由，“借”走我三分之一的薪水，却从未提过一个“还”字。
回想起她是如何在我升职的关键时期，天天打电话要求我早退回家做饭，理由是“女人家家的，事业那么好有什么用，不如把家照顾好”。
回想起她是如何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贬低我买的衣服“上不了台面”，嫌弃我娘家“小门小户”，转头却又心安理得地用着我买给她的高档护肤品。
那些委屈、不甘和愤怒，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曾经也试图和张明沟通，但他永远都是那几句话：“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你多担待点。”“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什么。”“她也是为了我们好。”
一次次的失望，让我的心，从滚烫到温热，再到如今的冰冷如铁。
我闭上眼睛，黑暗中，我的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赵桂芳，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这场复仇的燃料，是你亲手为我点燃的。
02
第二天一早，战争的硝烟味就弥漫在餐桌上。
赵桂芳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个怨鬼一样坐在我对面。
我盛好粥，她“哐当”一声把盐罐子摔在桌子中央，溅出的盐粒撒了我半碗。
我夹起一个包子，她就在旁边大声咳嗽，仿佛我吃的是什么穿肠毒药。
典型的冷暴力，她惯用的伎俩，试图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制造家庭矛盾，逼我就范。
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把沾了盐的半碗粥推到一边，重新拿了个干净的碗，专心吃我的早餐。
内心深处，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摔摔打打的把戏。
见我不为所动，赵桂芳开始转变策略，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她那坐在我旁边的宝贝儿子，开启了祥林嫂模式。
“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养老金都没了，以后买菜钱都得一分一分地省着花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整个餐厅的人都听见。
张明果然上钩，他放下筷子，看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了为难和恳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