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说谁是巨婴!”李强被我戳到痛处,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
“外人”两个字,像一把带毒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结婚三年,操持家务,逢年过节大包小包地孝敬,到头来,依旧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可以被利用,被牺牲的“外人”。
婆婆张兰见状,立刻趁机煽风点火,指着我哭嚎:“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家要被你搅散了!李明,你老婆就这么跟我说话,你管不管!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明身上。
我看着他,心里还存着最后希望。
我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可他只是涨红了脸,看看他声嘶力竭的母亲,又看看他暴跳如雷的弟弟,最后,他垂下了头。
他选择了沉默。
那是一种比任何指责都更伤人的沉默。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和平解决?
我真是太天真了。
面对一群毫无底线,视我为无物的吸血鬼,任何沟通和退让都是徒劳。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曾经称之为“家人”的人,他们的嘴脸是如此的陌生和丑陋。
我忽然就笑了,笑得冰冷,笑得决绝。
“好,很好。”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既然我是外人,那我们就按外人的规矩来办。”
“这担保,我不认。”
“这笔钱,一分一毫,我都不会还。”
“谁签的字,谁去坐牢,谁贷的款,谁去还钱。”
“我们,法庭上见。”
03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再跟任何人废话。
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消耗我自己。
我直接约见了业内最擅长处理金融纠纷的王律师。
王律师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和他的人一样,冷静而专业。
他听完我的陈述,仔细翻阅了所有我从银行复印回来的资料,脸色越来越严肃。
“林女士,情况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也比你想象的更有利。”
他推了推眼镜,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从法律上讲,张兰女士的行为,已经涉嫌构成‘伪造金融票证罪’和‘贷款诈骗罪’。这是刑事犯罪。”
“而你和银行签署的这份担保协议,因为并非你的真实意思表示,属于无效合同。你完全可以不承担任何担保责任。”
听到“无效”两个字,我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终于有了松动。
“王律师,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王律师递给我一杯温水,“我们立刻双管齐下。第一,向银行发送律师函,正式告知他们该担保合同因欺诈而无效,要求他们立即停止将你列为共同还款人。第二,向张兰女士本人发送律师函,明确告知其行为的法律后果,给她一个主动解决问题的机会。”
“我不需要给她机会。”我的声音很冷。
“不,你需要。”王律师摇了摇头,“这封律师函,不是为了和解,而是为了施压,也是为了在后续的诉讼中,证明我们已经尽到了‘前置沟通’的义务,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