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意识涣散时,她仿佛看到俞峰那张得意的脸,听到他假惺惺地对着搜救人员哭诉:“我妻子有抑郁症,一定是她自己想不开……”
不!不能让他得逞!
她紧紧攥着那支录音笔,指甲抠进了塑料外壳。这里面有他推她下来前说的话,有他之前好几次试探性地提到保险、提到“意外”时,她偷偷录下的片段。尤其是最后一次,在来悬崖的前一晚,酒店房间里,他以为她睡着了,躲在浴室压低声音打电话:“……放心,都安排好了。帕登悬崖,那边没有监控。只要她死,那三千万的保险金就是我们的了……那个孩子?哼,本来就是意外,正好省事了……”
当时她吓得浑身冰凉,一动不敢动,幸好录音笔一直开着。这段话,是铁证!
“孩子……”她抚摸着腹部,感受着那里微弱却顽强的生命力,“妈妈一定会活下去……带你离开这里……让那个坏人……付出代价……”
第三天,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时候,一队偏离常规路线的丛林探险者发现了她。当那双陌生的、带着关切和震惊的手触碰到她时,林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紧握的录音笔塞进了对方手里,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俞峰……推我……证据……” 然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惨白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身上插满了管子。警方来了,面容严肃,语气却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俞太太,你丈夫说你是因为抑郁症发作,自己跳崖的。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是他推的你。”
网上已经炸开了锅。俞峰扮演着痛失爱妻的深情丈夫角色,在媒体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指责警方无能,呼吁公众帮忙寻找“失踪”的妻子。而当林芸被救的消息传出,剧情瞬间反转,舆论开始质疑她“自导自演”、“炒作博同情”,甚至有人恶毒地猜测她是想骗取保险金。
“俞先生提供了你近期购买高额意外险的证明,时间点很巧合。”警方的话像冰冷的刀子,“而且,我们检查过你的随身物品,没有发现任何你提到的录音笔。”
林芸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录音笔!那队救她的探险者呢?他们去了哪里?难道俞峰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志愿者服装、面容慈祥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是照顾她的护工之一,大家都叫她阿赞。她趁着给林芸换药的机会,悄悄将一个冰凉的小东西塞进了她手心。
是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