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看看，这游戏准备了什么惊喜。”
走廊里只有我自己的呼吸。
那轮椅一动不动。
“切，没劲。”
我撇撇嘴，准备绕过它继续走。
吱——
一声轻微的响动。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轮椅。
它还是在原地。
“风声，肯定是风声。”
我对直播间里的人说，也对自己说。
吱呀——
这一次，我看得分明。
轮椅的一个轮子，自己转了小半圈。
我握着手机支架的手收紧了。
“这……这特效做得可以啊，全息投影？”
我的声音有点干。
轮椅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下。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
我咽了口唾沫，举着手机，一步步后退。
“家人们……刚……刚才那个，你们都看见了吧？”
轮椅又动了。
这一次不是滑动，而是猛地朝我的方向冲过来。
生锈的轮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尖叫。
我转身就跑。
手里的支架没拿稳，手机脱手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屏幕朝上，直播没有断。
镜头正对着我踉跄后退的腿，还有那架离我越来越近的轮椅。
“不……不……别过来！”
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轮椅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手机扬声器里，APP机械的女声突然响起。
“感谢用户⌜今晚别睡了⌟打赏的跑车一辆。”
屏幕上，一辆动画跑车呼啸而过。
弹幕疯狂滚动。
「我靠！影帝啊！这反应绝了！」
「这声线！这颤抖！主播是专业演员吧！」
「刚才那一下连我都吓到了！打赏打赏！」
“感谢用户⌜主播演技炸裂⌟打赏的梦幻城堡。”
一个巨大的城堡动画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
我瘫在地上，看着那架空无一人的轮椅，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3 任务降临
轮椅的金属框架在城堡动画的光芒下反射出一点冷光。
它猛地向前一冲，停在我脚尖前。
我手脚并用，在地上向后挪动，背脊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我撑着墙壁，站起来，转身就跑。
生锈的轮轴转动声在身后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我冲向楼梯间，手抓住扶手，连滚带爬地往下冲。
脚下踩空，我从最后几级台阶上摔了下去。
身体撞开医院大门，我扑倒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膝盖和手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过。
我翻过身，大口喘气，胸口起伏。
我摸索着口袋，空空如也。
我的手机。
我抬头望向医院黑洞洞的大门。
我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
天边透出一点微光。
环卫工人的扫帚在远处摩擦着地面。
我低头，看见自己满是灰尘的裤子，和被磨破皮的手掌。
一件外套搭在了我的肩上。
“小伙子，怎么了？”
环卫工人拿着扫帚，站在我旁边。
我摇摇头，扶着路边的栏杆站起来。
“谢谢。”
我把外套还给他。
我一瘸一拐地沿着街道走。
太阳升起来了。
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经很烈。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是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