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开机键。
屏幕亮起，电量还剩百分之三。
几十条通知弹了出来。
“⌜您的视频剪辑：午夜凶院狂奔⌟登上热门榜第一。”
“⌜您收到新的私信99+条。⌟”
“⌜您的粉丝数增加10万。⌟”
我划掉通知，点开银行的应用程序。
输入密码，登录。
余额那一栏的数字让我停下了动作。
我退出程序，重新点开，再次输入密码。
数字没有变。
我一个数一个数地读出来。
“十万……”
我关掉手机屏幕，又立刻按亮。
我点开通话记录，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哥！你跑哪去了？我打了一晚上电话都关机！”
“我……”
“钱！哥！我收到了！医院那边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手术费已经全部缴清了！他们说下周就能安排手术！你做到了！哥！你真的做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哭声的笑。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银行APP的图标。
“嗯。”
“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没事，我……我有点累。”
“那你快休息！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
我挂断电话。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停在那个黑白色的“阴阳路”图标上。
我点了进去。
APP首页还是那个熟悉的血红色倒计时。
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信封图标在闪动。
我点开信封。
“尊敬的用户林舟，恭喜您完成新手任务⌜废弃医院的轮椅⌟。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查收。”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新手保护期已结束。”
我返回主页，点开了右下角的“我的”图标。
个人信息页面很简单，只有我的名字和一个头像。
我往下滑。
下面是几个选项。
⌜我的任务⌟。
⌜我的资产⌟。
⌜规则说明⌟。
我点开“规则说明”。
密密麻麻的条款出现。
我上次只看了开头就关掉了。
我耐着性子一条一条往下看。
“1. 本应用旨在为用户提供最真实的极限挑战体验。”
“2. 所有任务场景均为真实场景，所有任务目标均为真实存在。”
……
我划得很快，手指滑过大段的文字。
我的手指停在第七部分。
“第七条：关于打赏与怨念值。”
“7.1：直播间内所有观众的打赏，平台将抽取百分之五十，剩余部分归主播所有。”
“7.2：打赏礼物分为不同等级，等级越高的礼物，价值越高。”
“7.3：所有打赏金额，都将按一定比例转化为任务目标的⌜怨念值⌟。打赏金额越高，怨念值增长越快。”
“7.4：怨念值会直接增强任务目标的行动能力与攻击性。请各位主播谨慎引导观众打赏。”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我弯腰，捡起手机。
屏幕上那句“增强任务目标的行动能力与攻击性”还在。
我关掉APP，再次打开银行的应用程序。
看着那一串数字。
然后，我又切换回“阴阳路”的界面。
我的手指悬在那个血红色的倒计时上方。
最后，我按下了锁屏键，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