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当着我的面，把刚出锅的整盆红烧肉扣进了垃圾桶。
我没争没吵，只是平静地看着油汤流淌。
第二天，餐桌上只有我专属的精致三明治和咖啡。
婆婆眼睁睁看着我吃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怒火。
她大概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忍气吞声。
却不知，反击才刚刚开始。
01
傍晚的霞光穿透厨房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歪斜的、暖黄色的光斑。
我站在料理台前，机械地切着五花肉。
刀刃接触砧板，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
每一刀下去，都像是切割着我心里最后一点对这个家的期待。
今天是我和林越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从下午就开始准备这顿晚饭。
而这盆红烧肉，是婆婆周桂香的最爱。
我用的是最传统的做法，冰糖炒出漂亮的焦糖色，八角、桂皮、香叶在滚油里爆出浓郁的香气。
肉块下锅的一瞬间，“刺啦”一声，整个厨房都弥漫开一种能让人幸福感爆棚的甜香。
但这香气，却无法温暖我那颗早已被寒气侵蚀的心。
我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一步都精准无误，只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讨好。
讨好那个视我为外人、处处挑剔的婆婆。
两年了，我在这场名为“家庭和睦”的独角戏里，已经演得筋疲力尽。
“老婆，我回来了！哇，好香啊！”
林越的声音像一把钥匙，暂时拧开了我紧绷的神经。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锅里飘出的肉香。
“我老婆的手艺真是天下第一！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大一盆红烧肉？”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和满足，像个讨到糖吃的孩子。
我心头泛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觉得下午的辛苦，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或许，家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我侧过头，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忘了？”
林越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打着哈哈：“怎么会忘！我这不是看你辛苦，故意逗你开心嘛！”
我没戳穿他拙劣的谎言，只是笑了笑，把最后一道清炒时蔬盛进盘里。
“妈呢？还没回来？”
“估计快了，在楼下跟王阿姨她们聊天呢。”
话音刚落，门锁“咔哒”一声，周桂香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手里拎着一袋打折的蔬菜，进门就把菜往地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和林越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饭桌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那盘绿油油的清炒时蔬上。
“苏晚晴，你做的这是什么菜？清汤寡水的，是给人吃的吗？一点油水都没有，看着就晦气！”
她的声音尖利刻薄，像一把生锈的刀子，一下一下剐着我的神经。
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撕裂，空气里只剩下尴尬和压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委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妈，我特意给您做了红烧肉，您尝尝，炖了两个多小时呢。”
我指着那盆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语气里带着一丝卑微的讨好。
周桂香的视线终于移到了那盆肉上，但眼神里的轻蔑却愈发浓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