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滥的手段，”景和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清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龌龊？你以为用十年时间围着我转，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别做梦了。”
沈清沐的目光落在工作室角落的模型上——那是她偷偷设计的“未来家”，有景和川喜欢的落地窗，有她想要的小花园，甚至连书房的位置，都按他习惯的朝向摆放。此刻，模型的窗户被散落的文件砸中，裂开一道细小的缝，像她心里那道刚出现的裂痕，隐隐作痛。
为了找到丢失的图纸原件，沈清沐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夜。监控显示，昨天只有景和月进过她的办公室，她顺着线索找到景和月常去的咖啡馆，在垃圾桶里翻出了被撕碎的图纸碎片。她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纸张划破，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凌晨五点，她终于将图纸粘好，又打印了一份全新的复印件。出门时天刚亮，她没注意到路口冲过来的电动车，只听“砰”的一声，她整个人摔在地上，图纸散落在车轮边，左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强撑着爬起来，捡起沾满灰尘的图纸，一瘸一拐地往景氏集团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景和月的声音：“哥，你看我的手，昨天沈清沐推我，都红了。”
沈清沐推门的手顿住了。她看见景和川正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给景和月涂手，动作温柔得让她心头发酸。“别理她，”景和川的声音带着安抚，“以后少跟她接触，免得被她欺负。”
沈清沐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她将图纸放在桌上，左腿的伤口渗出血，染红了裤脚，也染红了图纸的边角。“景总，图纸找到了。”
景和川的目光落在图纸上，扫过她的伤口时没有丝毫停顿，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放这吧。”他拿起图纸翻了翻，又补充道，“别用这种苦肉计博同情，我不吃这一套。”
沈清沐看着他冷漠的侧脸，突然觉得很累。她默默收回手，将染血的图纸往他面前推了推，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听见景和月小声说：“哥，你看她那样，真可怜。”景和川的声音传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3 裂痕初现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沈清沐的脸上。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笔尖的温度似乎也变得冰凉。十年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坚持像个笑话。
沈清沐的生日在深秋，她提前订了景和川最喜欢的法式餐厅，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她坐在座位上，面前摆着一份胃癌早期的诊断书，褶皱的纸页被她攥得变了形。
她想告诉景和川，她生病了，想听听他的关心，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好好休息”。她等了两个小时，餐厅里的客人渐渐变少，桌上的蜡烛燃了又灭，灭了又燃，直到服务员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换蜡烛，景和川才推门进来。
他身上带着一身酒气，还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是林薇薇常用的那款。他拉开椅子坐下，没看桌上的蛋糕，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沈清沐面前。“沈清沐，”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和林薇薇下个月订婚，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影响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