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紧。
来了，那个一直盘旋在我心头的谜团。
「周老师，您请说。」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系统BUG。」周助教的声音压低了一些，「那份被我们定义为‘错误’的资料，也就是市面上那些主流的考研教材和押题，是我们故意发给大部分考生的。而那份被天添……呃，被你家宠物狗撕掉的，才是真正的‘错误’版本。」
我彻底懵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姜教授的意思。」周助教解释道，「姜教授这几年一直觉得，现在的研究生考试，越来越模式化，培养出来的学生，思维僵化，只会背条条框框，缺乏真正的独立思考和创新能力。」
「所以，他今年想做个实验。」
「他让我们将他自己编写的一些补充教材，和他认为真正有价值的学术论文，作为‘赠品’，随机发放给了一小部分考生。同时，通过后台，将这部分考生的准考证电子版信息，故意修改了一个数字。」
「他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在信息过载的时代，有多少学生能够甄别出信息的真正价值，而不是盲从于所谓的‘权威’和‘重点’。以及，在面临准考证信息错误这种突发状况时，谁又能保持冷静，找到解决问题的正确途径。」
我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一切，都是姜教授设下的一个局。
一个无比大胆，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测试。
「那……那我的原版准考证……」
「你的原版准考证，就是通关的唯一门票。」周助教说，「能找到它，并坚持用它来考试，说明你足够细心和坚韧。而你在考场上的表现，尤其是对那些超纲题目的解答，证明了你没有辜负姜教授的期望，你认真研究了那些‘赠品’资料。」
「林宿同学，你可能不知道，今年上千名考生里，你是唯一一个，通过了这个测试的人。」
10.
挂了电话，我依旧站在储物间里，久久无法平静。
原来，天添撕碎的，不仅仅是那些无用的资料，更是撕开了一张精心设计的筛选网，让我从成千上万的考生中，脱颖而出。
而它叼回来的，也不仅仅是一张准考证，而是通往更高学术殿堂的唯一钥匙。
我突然想笑，笑命运的荒诞和奇妙。
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楚遥。
被我拉黑后，她换了个号码打过来。
我本想直接挂断，但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接听键。
「林宿！」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楚遥急切的声音，「你看到录取名单了吗？则辰他……他怎么会没考上？这不可能！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名单是官网发的，你觉得会有错吗？」我淡淡地反问。
「可是……可是姜教授是他的世交啊！他怎么可能不给则辰面子？」楚遥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或许，在姜教授眼里，学术比人情更重要吧。」
「那你呢？林宿，你考上了对不对？你是第一名！」楚遥的语气突然变了，带着一丝讨好和谄媚，「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当初说分手，其实……其实都是为了激励你！我知道你压力太大了，我想用这种方式逼你一把，让你破釜沉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