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的声音有些干涩：“这一系列操作，环环相扣，精准无比，时间点掐得毫秒不差。对方对凯盛的内部结构、财务漏洞、甚至是苏总您的性格弱点，都了如指掌。这……这不像是商业竞争，更像是一场……报复。”
王慧的脸彻底白了。
“报复？谁？我们苏家得罪了谁？”
律师摇了摇头：“对方的手法极其专业和隐蔽，所有线索都在海外中断了。就像一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客厅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
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一个强大到能在一夜之间摧毁一个上市公司的敌人。
这比任何已知的对手都更可怕。
王慧的目光，再次像毒蛇一样落在我身上。
她不相信那个律师口中的“幽灵”。
她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
这个家里，最可疑的，就是我。
我依旧沉默地站在角落，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但我的嘴角，却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幽灵？
不。
我只是一个被你们踩在脚下三年的，废物女婿。
03
苏凯公司的破产，像一块巨石投入苏家这潭死水，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而我，就是那块被所有人认定的，带来厄运的石头。
王慧召集了苏家所有核心成员，在书房里开了一场针对我的“审判会”。
“这个丧门星，绝对不能再留在我苏家！”
王慧一拍桌子，声音尖利地划破了压抑的空气。
“小凯的公司说没就没，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苏家的主业了？我不管那个律师说什么金融狙击，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从这个废物进门开始的！”
她转向苏婉，语气不容置喙：“苏婉，你明天就去跟这个废物办离婚手续！立刻！马上！”
苏婉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家族会议上，公开对母亲的决定表示反对。
“妈，公司破产跟李明没有关系！您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王慧冷笑起来，“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公司一夜之间没了，现在人跟丢了魂一样！我唯一的女儿，却帮着一个外人说话！苏婉，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我没有……”苏婉的声音弱了下去。
在王慧的强势面前，她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从始至终都站在门边，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一言不发。
任由王慧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将苏凯的失败，苏家的不幸，全都归结于我的“晦气”。
“离婚！必须离婚！”王慧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净身出户！不！他本来就一无所有，让他滚！滚出我们苏家！”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可以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着王慧，然后转向苏婉，说：“只要你们不再为难苏婉，我愿意净身出户，离开苏家。”
我的“顺从”，让王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
“想走？没那么容易！”她眼神阴狠，“我们苏家在郊外不是还有一栋没人住的祖屋吗？你就搬到那里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那里一步！所有的卡都给你停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废物没了我们苏家的供养，能怎么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