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从楼上传来，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苏凯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从楼上冲了下来。
他头发凌乱，眼球布满血丝，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昂贵的西装，此刻却皱得像一块抹布。
他手里那个新买的手机，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公司……我的心血！怎么会这样！”
他状若疯魔，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法接受这个毁灭性的事实。
王慧也跟着冲了下来，她看到新闻的瞬间，先是震惊，随即，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涌起无边的愤怒和恶毒。
她没有去安慰自己崩溃的儿子，而是径直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
我侧身躲过。
这一躲，似乎让她更加愤怒。
“你这个扫把星！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灾星克了我们家小凯！”
她的咒骂尖利刺耳，充满了不讲道理的怨恨。
“自从你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你就是个祸害！”
苏凯也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通红着眼睛指着我：“对！就是他！妈！一定是他！他昨天就咒我！就是他害的！”
我看着这对歇斯底里的母子，内心一片波澜不惊。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们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把所有过错都推给那个最容易欺负的人。
王慧立刻拿出手机，打给了家族的律师。
“张律师，你马上给我查！彻查！凯盛科技为什么会突然破产！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还有，给我查查这个废物！”
她指着我，眼神凶狠。
“查查他这三年的所有行踪，他接触过什么人，打过什么电话！一根毛都不能放过！”
苏家彻底乱了套。
其他的亲戚也纷纷赶来，客厅里人声鼎沸，充满了恐慌和议论。
有人觉得是苏凯自己经营不善，咎由自取。
更多的人，则在王慧的引导下，用怀疑和厌恶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成了众矢之的。
苏婉站在一旁，看着疯狂的母亲和弟弟，又看看平静得异常的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昨晚的屈辱和今早的巨变，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发生得如此紧密，让她本能地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李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抬起眼，迎上她的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巧合罢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却深邃得让她心头一颤。
她从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辩解都更让她怀疑。
下午，律师的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
结果让整个苏家陷入了更深的恐惧。
“王董，苏总，”律师的脸色非常凝重，“凯盛科技的破产，不是普通的市场行为。这是一场……一场蓄谋已久的金融狙击。”
“什么意思？”王慧急切地问。
“对方动用了巨大的资金，通过数十个海外匿名账户，在极短的时间内，精准地做空了凯盛的股票。同时，他们买通了您儿子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捏造了财务造假的证据，并同步提供给了媒体和监管机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