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儿啊……开开门……妈冷……好冷啊……”
“儿啊……让妈进去……外面雨大……妈身上都湿透了……透心凉啊……”
“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开开门啊……看看妈……”
声音仿佛就贴在她的房门上,带着一种冰冷的、湿漉漉的寒气,丝丝缕缕地渗进门缝,弥漫在整个房间的空气里。苏晚甚至能想象出一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老妇人,蜷缩在她门外的景象。
中介那张突然变得严肃的脸,和他那句带着警告的交代,如同被按了重播键,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尤其是当那敲门声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妇人在哭,或者,在喊‘儿子’、‘开门’之类的话的时候……”
不是幻觉!不是巧合!是真的!那个被警告过的“东西”,真的来了!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死死地用被子捂住头,双手用力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恨不得能钻进床垫里去。但那哭诉声和敲门声,像是直接响在她的颅骨内部,根本无法隔绝。被子的棉花味混合着自己恐惧的汗水味,让她一阵阵恶心。
“咚……咚……儿啊……冷啊……妈身上都湿了……水好冰……”
老妇人的声音时而凄厉尖锐,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时而低回呜咽,充满了令人心酸的委屈。她反复念叨着“冷”、“湿”、“开门”,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词语,像是“赌债”、“后悔”、“不该生你”之类的碎片,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出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背景。
苏晚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到最轻、最缓,生怕胸腔的起伏都会引起门外那个“东西”的注意。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丢进冰窖里的老鼠,无助地等待着被吞噬的命运。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窗外的暴雨依旧,但此刻在她的感知里,全世界只剩下这单调而恐怖的敲门声和哀哭声。
她不知道这一切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好几个小时。她的精神在极度的恐惧中变得麻木,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酸痛。直到窗外的雨势渐渐变小,狂风不再那么歇斯底里,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般的灰光,那持续了整整一夜的、如同梦魇般的声音,才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世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她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声,以及窗外淅淅沥沥、渐渐平息的雨滴声。
苏晚依旧僵在床上,不敢动弹。巨大的恐惧余波仍笼罩着她。又过了许久,直到阳光顽强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清晰的光斑,她才敢慢慢地、一点点地从被子里探出头。
房间里一切如常。昨晚被她踢乱的拖鞋还保持原样,椅子上的衣服安静地挂着,阳光下的灰尘在光柱中飞舞。仿佛昨夜那惊魂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极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