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看着她,虽满腹疑团,但军人的直觉和对猫猫莫名的信任让他不敢怠慢。他重重一点头:“我明白了!这就去禀报月君和高大人!”说完,他立刻转身,朝着别邸核心区域飞奔而去。
猫猫听着李白远去的脚步声,手下动作不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到极致的弧度。
游戏,开始了。玉莺,这一世,我看你怎么死!
蝗灾过后第五日,别邸内的气氛依旧紧绷。尽管壬氏这边早有准备,损失控制在最小,但整个西都却已是人心惶惶,伤患和病患数量激增。
猫猫正在药房指挥庸医和临时来帮忙的雀研磨药粉,一名面色仓皇的侍女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带着哭腔喊道:“医师!求求您,快去救救我家小姐!”
来的正是玉莺孙女的贴身侍女。猫猫心中冷笑,该来的,还是来了。前世,她只是本着医者仁心前去救治,但这一世,这次救治将成为她反击的第一步。
她故意面露难色:“医官大人是月君的御医,不可轻动。眼下街上大夫奇缺,这可如何是好?”
在侍女绝望的哀求下,猫猫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并带上了医术尚可但嘴碎的天祐一同前往。此举既符合规矩,也多了个见证人。
来到玉莺女儿所在的宅邸,那位容貌艳丽却此刻花容失色的母亲,早已没了平日的矜持,抓着猫猫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快!救我女儿!她腹痛呕吐,快要不行了!”
猫猫冷静地为年仅八岁、脸色惨白的女童进行检查。腹部异常鼓胀,触有硬块。症状与前世一般无二。
“是肠梗阻。腹中有异物堵塞。”猫猫宣布诊断结果,并清晰地阐述了三种治疗方案:饮水冲刷、灌肠排泄,以及最后的办法——切开腹部,直接取出异物。
果不其然,母亲对开腹手术极度抗拒。猫猫不再像前世那样一味劝说,而是将执刀的责任明确推给天祐:“若想保全小姐性命,当由医术更高的天祐医官执刀,方为万全之策。”
天祐虽觉意外,但在猫猫的眼神示意下,也拿出了专业态度。母亲在女儿痛苦的呻吟和猫猫“延误时机,恐回天乏术”的警告下,最终颤抖着同意了手术。
手术过程顺利,天祐精湛的技艺下,取出的果然是未能消化的柿饼纤维和大量毛发结成的毛球。
术后,猫猫端着盛放异物的盘子,面对焦急的母亲,没有立即交代术后护理,而是用镊子夹起那团色泽斑驳的毛球,目光锐利地看向母亲:“夫人,您为何一开始不告知我们,小姐有吞食头发的习惯?”
母亲眼神闪烁,支吾不言。
猫猫步步紧逼,直接点破要害:“小姐原本的发色,是亚麻色吧?是因为长期染发,才导致她心生郁结,乃至吞食自身头发吗?”
“你……你胡说!”母亲脸色骤变,厉声否认,但慌乱的神情早已出卖了她。
猫猫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吞食毛发乃心病所致。根源不除,今日切开肚子,明日她还会再犯。夫人是希望一次次看着令千金受这开膛破肚之苦,还是愿意正视问题,停止为了迎合某些人可笑的偏见,而继续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刻意模糊了“某些人”的具体指向,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矛头直指厌恶异族血统的玉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