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老鬼的程序终于传了过来。陈毅盯着解密进度条，看着那个蓝色的方块一点点往前挪，心脏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他听见身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白露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头歪向他这边，头发丝落在脸颊上，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都在跟那些加密代码较劲。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亮着，停留在和老鬼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谢了，改天请你喝茶”。
陈毅犹豫了一下，轻轻脱下自己的连帽卫衣，那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带着点淡淡的洗衣液香味。他小心翼翼地盖在白露身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器——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微弱却平稳，像深夜里缓缓流淌的溪水。
陆铭正好端着两杯热咖啡进来，塑料杯壁上凝着水珠，在黑暗中泛着光。他看见这一幕，冲陈毅挤了挤眼，嘴型无声地说：“我们白总很少在外面睡得这么沉，你可得好好‘报恩’。”
陈毅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咖啡烫到一样，他赶紧转过头，假装盯着屏幕，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悄悄翘了起来。
“滴——”解密成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机房的安静。白露猛地惊醒，头发有些凌乱，她揉着眼睛坐直，看见屏幕上弹出的“原稿文件夹”图标，瞬间精神起来，连眼角的睡意都消失了：“陆铭，联系公关部准备声明，把三年前韩馨在青砚做实习生时的离职记录也扒出来——我记得当时人事留了她偷拿设计稿的监控截图，那可是铁证。”她顿了顿，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调出韩馨当年的离职申请，“还有这个，她自己签的字，承认‘因个人原因带走工作文件’，现在拿出来正好打她的脸。”
陈毅看着白露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忽然开口：“白总，其实我有姜瑜挪用星芒公款的证据。”他打开自己的私人U盘，那个银色的U盘上刻着个小小的“砚”字，是他工作室的标志。里面全是标注着日期的财务报表，每一笔异常支出都用红色标注了出来，旁边还附带着银行转账记录，“之前跟星芒合作过一个小项目，偶然发现他们的报销单有问题，本来不想惹麻烦，就存了下来，没想到现在能用上。”
白露挑眉，眼底闪过赞许的光芒，像发现了藏在石头里的金子：“陈先生倒是藏得深。”她凑近看报表，肩膀几乎靠在他身上，头发丝蹭过他的胳膊，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不过现在，这些可是送姜瑜和韩馨‘上路’的好礼物——正好让业内看看，星芒的CEO和设计总监，到底是些什么人。”
第二天中午，星芒设计的抄袭丑闻彻底反转。青砚工作室放出的原稿时间戳比韩馨的“证据”早了整整两年，韩馨的离职证明和监控截图更是让她百口莫辩，再加上姜瑜挪用公款的证据被一并曝光，热搜上#星芒双煞#的话题直接爆了，下面全是网友的吐槽：“原来抄设计的还敢告原创？脸呢？”“姜瑜这是又贪又坏啊，星芒赶紧倒闭吧！”
白露刷着手机走进青砚工作室时，正好看见陈毅在给员工们发奶茶。他穿着件白色的T恤，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拎着个大纸袋，里面装着各种口味的奶茶，连谁要三分糖、谁要去冰都记得清清楚楚。“张姐，你的珍珠奶茶，少冰五分糖。”“小李，你要的杨枝甘露，我特意让老板多加了西柚。”他说话时带着笑意，眼睛弯成了月牙，连镜片都挡不住眼底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