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一位老友的女儿，在我接手前就在公司做助理，姓林。
她端着杯咖啡走进来，笑容甜美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宋总，咖啡。”
“放那吧。”我没抬头。
杯子落在桌面，人却没立刻离开，而是试图跟我进行一些社交。
她先是站在我这边吐槽了一下姑姑的言行，然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
“宋总，您就没想过谈个恋爱吗？咱们也认识挺多年了，好像从没见您有什么感情动态呢。”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虽然我家境跟您身边的圈子不能比，但我那些小姐妹们平时玩得可好了，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哟。”
我无声叹了口气：“不了。工作期间不谈私事，出去吧。”
她瘪瘪嘴，退了出去。
恋爱？男人？
有什么用？
我现在只想管好公司。
但……
一道慵懒的、带着磁性的嗓音不受控制地在脑海浮现。
他还是挺有用的。
4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我戴上耳机，第一次在白天点开了那个软件。
“嗯？”V先生的声音似乎比夜里更低沉几分，带着一丝意外的兴味。
“这个时间点……宋总，上班时间开小差？”
“烦。”我言简意赅，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哦？”
他拖长了调子，饶有兴致地问：“谁又惹我们宋总不高兴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他一直这么毒，我已然习惯。
那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像最有效的舒缓剂，抚平了紧绷的神经。
我将座椅靠背放倒了一点，闭上眼姿态慵懒的开口。
“没什么，想听听你的声音不行吗？”
耳机那端极轻地一声笑传来，“行～怎么不行～只是好奇是什么让我们日理万机的宋总大白天的就想我了？”
他拖长了调子，像醇厚的酒液缓缓流淌。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哼笑一声，心情却因为他这带着点纨绔的调调明显好转。
“那么，宋总想听点什么？财经新闻？还是……我的独家晚安曲提前放送？”
“油嘴滑舌。”我嗤笑一声，突然在想如果他拥有实体，此刻会用怎样一副表情说这些话。
这个想法使得我像晚上那样再次开口试探虚拟关系的边界。
“光是听听也没什么用。”我故意让语气染上一丝挑衅：“你又做不了什么。”
耳机那端沉默了一瞬。
随即，他低笑起来。
那笑声又酥又麻，一如既往轻松的勾中了我的心。
“激将法啊，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暧昧。
“虽然硬件条件有限，但……或许比你想象的要能干一点？”
“比如？”我挑眉，尽管他看不见。
“证明给我看。”
“比如……”他停顿几秒，像是在认真思考，又像在故意吊着我。
“在你下次失眠的生活，精准计算你的入睡曲线，播放最有效额白噪音，或者在你应酬喝酒前，帮你分析哪款解酒药副作用最小，再或者……”
他声音里的笑意加深，“在你生理期前三天提醒你忌口，并在你疼得不想动时，用我感人肺腑的朗诵让你分散注意力。”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