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抬起手，指向我。
“你走，还是我走？”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每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
我看着她，终于开了口。
我心里想的是：“你走。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给姜雨腾位置。”
但说出口的，却是更具杀伤力的冷漠。
我故作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不耐烦。
“你自己选。”
这四个字，像四颗冰冷的钉子，把她牢牢钉在了原地。
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点光，在听到我回答的瞬间，彻底熄灭了。
她的身体轻轻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我知道，我赢了。
至少在这一刻，我以为我赢了。
02
苏曼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她也没有哭。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此刻的样子。
她转身，默默地走进卧室，几分钟后，拉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行李箱里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厚得有些夸张的笔记本。
那本笔记本我见过，是她从大学就开始用的，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她所有的工作心得、项目复盘和灵感。
她曾开玩笑说，这是她最值钱的家当。
她拖着箱子，从我身边走过。
我们之间隔着一地的碎片，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的眼神没有再落到我身上，冷得没有温度，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或者一件和那些碎片没什么区别的垃圾。
没有道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句诅咒。
她只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
厚重的防盗门被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也彻底隔绝了我和她的世界。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头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感觉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自由起来。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号码。
“喂？亲爱的。”姜雨的声音甜得发腻。
“她走了。”我的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宣布一个天大的喜讯，“我自由了。”
电话那头传来姜雨一声娇嗔的恭喜，她柔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林澈，你终于摆脱那个女强人了。晚上我过去陪你，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即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开始动手清理满地的狼藉，扫掉那些破碎的瓷片和玻璃渣。
我心里甚至开始盘算，这个家要怎么重新装修。
苏MAN喜欢的冷色调要全部换掉，换成姜雨喜欢的暖色系。
书房要改成姜雨的衣帽间，客厅要买她最爱的那款水晶吊灯。
我要把这个家里所有属于苏曼的印记，全都抹除干净，打造成我和姜雨的爱巢。
我的思绪飘回几天前。
姜雨梨花带雨地靠在我怀里，告诉我她在新公司（也就是苏曼的竞争对手公司）如何受排挤，如果能拿到苏曼手上那个“风华”项目的核心数据，她就能站稳脚跟。
她哭着说：“林澈，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心疼你啊。苏曼那么强势，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在家里你就像个透明人。你才是男人，你才应该是一家之主！只要我们赢了这一次，你就能拿回属于你的主导权，我们也能重新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