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前一秒，我清楚地看见，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抬了一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
小时候他闯了祸，被祁叔叔罚站，不敢吭声，就会偷偷摸自己的左耳垂，那是他撒谎或者心虚的标志性动作。
二十多年了，这个习惯一直没改。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为什么要撒谎？
“滚。”祁硯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他指着门口，“别再让我看见你。”
“如你所愿。”
我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我破碎的心。
走出“金阙”的大门，晚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张弛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未未！你等等！”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别听阿硯胡说，他今天不对劲，真的，他……”
“张弛，”我打断他，“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他愣了一下，“快二十年了吧。”
“那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我问。
张弛语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掏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却再也发不出消息的微信头像，当着张弛的面，按下了删除键。
“告诉祁硯，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以为这是结束，是我们二十年感情的潦草收场。
可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
“想知道真相，就去查一家叫‘深渊科技’的公司。”
02
“深渊科技？”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这四个字，心里充满了疑云。
这个号码是国外的虚拟号，根本无从查起。发信人是谁？跟祁硯又有什么关系？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祁硯这一年来的反常，绝对和这家公司脱不了干-系。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房间，打开了那台许久未用的专业电脑。
莹蓝色的代码在我指尖流淌，屏幕上无数数据飞速闪过。
沈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在外人看来，是草包、是花瓶、是只会跟在祁硯身后的挂件。
没人知道，16岁那年，我曾经用“S”这个代号，黑进了号称全球最安全的“天盾”金融系统，全身而退。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连祁硯都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这个技能再也用不上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当一个被他宠爱的小废物。
可现在，他亲手打碎了我的梦。
也好。
“深渊科技”的资料很快被我调了出来。
这是一家去年才成立的科技新贵，主营业务是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创始人叫周鸣，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但公司的发展速度却快得惊人，一年之内就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隐隐有和祁硯家的“启星集团”分庭抗礼的架势。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家正常的商业竞争对手。
但我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