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战死,小叔藏起我孕肚。
夫君战死,我成了寡妇,被他那性情冷酷、身为元帅的小叔祁湛接回府中。
我时常梦见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抵死缠绵,醒来后却只有祁湛那张冰山似的脸。
直到一日,我在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一幅我亲手画的男子画像,画中人竟是祁湛,落款却是我亡夫的名字。
祁湛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声音冷得像冰:「看来,西域的‘忘忧散’,药效开始退了。」
正文:
1.
夫君祁昭的死讯传来时,边关落了三个月的大雪。
我抱着他送我的暖炉,在廊下坐了一天一夜,直到全身冻得僵紫,也没能落下一滴泪。
我是温月,镇国公府送来与祁家联姻的女儿,嫁的是祁家温润如玉的长子祁昭。
人人都说我命好,祁昭是世间难得的良人,我们婚后举案齐眉,蜜里调油。
可如今,我的良人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偌大的将军府被收回,我成了无处可去的寡妇,被我那小叔,当今圣上亲封的兵马大元帅,祁湛,接回了他的元帅府。
祁湛是祁昭的双生弟弟,可二人性情却南辕北辙。
祁昭如春风,祁湛便如寒冰。
他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审视与冷漠,仿佛我不是他的长嫂,而是什么不洁之物。
元帅府的日子,压抑得像一口深井。
祁湛治家如治军,府中下人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怕惊起一丝灰尘。
他给了我府中最好的一处院落,名曰「静月轩」,却也像一座华美的囚笼,将我牢牢锁在里面。
更让我备受煎熬的,是那些无穷无尽的梦。
夜夜,我都会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他在梦里拥着我,用滚烫的唇描摹我的眉眼,与我做尽世间最亲密的事。
那气息熟悉又陌生,带着淡淡的松木与铁锈的混合气味,像极了祁湛身上的味道。
每当我在极致的战栗中惊醒,看到的,永远是窗外沉沉的黑夜,和自己一身冷汗。
我为自己梦中的放浪感到羞耻,更对我亡夫祁昭感到愧疚。
可那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我甚至能在白日里,闻到那萦绕不散的松木气息。
我开始失眠,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一日午后,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祁湛的书房。
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踏足此地。
书房里陈设简单,最多的便是兵书与舆图。我指尖划过冰冷的书架,目光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吸引。
我记得,祁昭的书房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心念一动,我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轻轻一按,暗格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兵法秘籍,也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画轴。
我的心猛地一跳,颤抖着手展开。
画上,是一个穿着玄色铠甲的年轻将军,眉眼冷峻,薄唇紧抿,手握长枪立于阵前,身后是千军万马,黑云压城。
那张脸,分明是祁湛。
可画卷右下角的落款,却是我无比熟悉的两个字——
祁昭。
这是我画的。我记得那日午后,祁昭心血来潮,非要穿上他弟弟的铠甲让我为他作画,说要看看自己威风凛凛的模样。
可我画的,明明是祁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