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内容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日常。
难道，是我想多了？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就被我掐灭了。
那晚的血色，那晚的腥味，是那么真实。
我的搜查转向了厨房。
厨房是她的“作案现场”。
我将刀架上所有的刀具，都一件件拿起来，迎着光，仔仔细*细地*检查，幻想着能从刀刃的缝隙里，发现一丝未曾洗净的血迹。
结果依然是失望。
所有的刀具都干净得能照出我扭曲而焦虑的脸。
我甚至开始做一些我自己都觉得变态的事情。
我会在她换下衣服后，偷偷把衣服拿到鼻子下闻，试图从上面嗅到那晚在巷子里闻到的，那种混杂着腐败和血腥的特殊气味。
可除了汗味和洗衣液的香味，什么都没有。
我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所有的路都通向死胡同。
我开始失眠，变成了重度神经衰弱。
夜里，李静任何一个细微的翻身，或者一句无意识的梦话，都能让我瞬间惊醒，然后全身紧绷，再也无法入睡。
我白天在公司里，也变得魂不守舍。
我偷偷用公司的电脑，一遍遍地搜索着本市最近的社会新闻。
我的搜索关键词，从“失踪人口”、“无名尸体”，到“非法屠宰场”、“黑市交易”。
每一篇报道，我都像读论文一样，逐字逐句地看，试图从中找到与那条旧巷、那个肉铺，相关联的案件。
一篇关于城郊接合部捣毁非法屠宰场的报道，让我的心头猛地一紧。
报道里提到，这些屠宰场环境恶劣，卫生堪忧，甚至有传言说，他们会处理一些来路不明的“肉源”。
“肉源”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我不敢再往下想。
每天的晚饭时间，成了我最痛苦的煎熬。
李静依然会端上那锅热气腾腾的排骨汤。
那浓郁的香气，对我来说，却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我的胃在剧烈地痉挛，但我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下几口。
因为我怕，我怕我的任何异常，会让她警觉，会让她把秘密藏得更深。
我看着她为我夹排骨时温柔的笑脸，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眼里的世界，已经被排骨彻底占据。
它们不再是滋补的佳肴，它们是腐蚀我理智、吞噬我生活的毒药。
我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滑向崩溃的边缘。
05
转机，或者说，让我彻底坠入深渊的“证据”，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出现的。
那天是周末，李静说要去超市买些东西，让我把阳台上晾干的衣服收进来。
我站在阳台上，一件件地收着衣服。
阳光很好，衣服上都带着暖烘烘的、好闻的味道。
我的动作，却机械而麻木。
当我拿起李静常用的那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围裙时，我的手顿住了。
我注意到，围裙右边的口袋，有些不自然地鼓着。
一个念头，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大脑。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探进了那个口袋。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纸团。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把那个被揉成一团的纸条，掏了出来。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缓缓摊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