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都酸了,那两个字仿佛要从屏幕里跳出来,化成一个女人的模样,对着我肆意地嘲笑。
原来她叫许茵。
原来他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订了一份昂贵的双人晚餐,备注着“纪念日”,然后带着一个叫许茵的女人去了。
而我,那个正牌的陆太太,在家里,守着一束他兄弟送的、让他过敏的玫瑰花,吃着一顿他心不在焉的晚餐。
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家餐厅的电话。现在还很早,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是一个睡意惺忪的男声。
“您好,这里是云境。”
“你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想确认一下陆先生的预订,手机尾号是xxxx。”
对方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哦,陆先生是吧。有的,是今晚……哦不对,是昨晚的预订。已经用过餐了。”
“好的,”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问,“我想确认一下客人的名字,是陆泽远和……许茵小姐,对吗?”
“对的,没错。”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电话挂断。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我坐在晨光里,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那个叫许茵的女人,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我的婚姻里。
而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她,然后把这根刺,连根拔起。
8
陆泽远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的。
他走之前,在卧室门口站了很久,想和我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带上了门。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出了门。
我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约了我的闺蜜林晚。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我把所有的事情,从那束花,到那五万块,再到那个叫“许茵”的女人,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林晚听完,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这个陆泽远!他是昏了头了吗?七年之痒也不是这么个痒法啊!”她义愤填膺,“还有那个闻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帮兄弟打掩护,简直是同伙!”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言不发。
“芮芮,你打算怎么办?”林晚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暖,“这种事,有一次就有无数次。你可不能心软。”
“我没打算心软。”我说。
“那你准备……离婚?”林晚小心翼翼地问。
离婚。
这个词从我脑子里闪过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七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们一起从一无所有,奋斗到今天这个不大不小的家。家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我们亲手挑选的。
我舍不得。
但我更不能容忍背叛。
“在离婚之前,”我抬起头,看着林晚,“我要先去见见那个许茵。”
“你疯了?”林晚瞪大了眼睛,“你去见她干什么?跟她打一架吗?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
“我不打架。”我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陆泽远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花五万块请她吃饭。”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执念。
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一个真相。或者说,我要一个交代。
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她破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