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默在公司楼下便利店买了一份三明治当午餐。他打开手机，看到林晚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照片——一束白色的满天星，配文：“生活需要一点光。”
他盯着那条动态看了很久，最终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
他知道，那束花是她同事送的。上周五，林晚加班到九点，是同事张远顺路送她回家。张远是出版社新来的策划总监，三十出头，未婚，谈吐儒雅，对林晚格外关照。
陈默不是没察觉。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下午三点，公司召开项目复盘会。陈默作为负责人，正在汇报进度，手机突然震动。他低头一看，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
“陈先生，小宇刚才在活动时摔倒了，额头磕了一下，有点出血，我们已经做了简单处理，但建议您尽快带他去医院检查。”
陈默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我马上过去。”
他向主管请了假，开车直奔幼儿园。接到小宇时，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痕，额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陈默心疼地抱起他：“疼不疼？”
小宇抽泣着摇头：“爸爸，妈妈知道吗？”
陈默沉默一瞬，掏出手机，拨通林晚的号码。
“喂？”林晚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开会。
“小宇摔倒了，在幼儿园，我正带他去医院，你……要不要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现在在开选题会，走不开。你先带他去检查，有事打我电话。”
电话挂断。
陈默抱着孩子，站在医院走廊里，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医生检查后说只是轻微擦伤，无需缝针，但建议观察24小时，防止脑震荡。陈默带小宇回家，给他煮了碗面，哄他睡觉。孩子睡着后，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茶几上那束已经有些蔫的满天星——那是林晚上周带回来的，一直没换水。
他忽然想起，结婚第三年，林晚曾对他说：“陈默，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室友了。”
他当时笑：“哪有，我们不是好好的？”
“可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好好聊过天了。”她低声说，“你总是加班，我带孩子，我们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那时安慰她：“等孩子大一点就好了，再熬几年。”
可现在，孩子五岁了，他们的关系却比三年前更冷。
晚上九点，林晚才回家。她换了鞋，轻手轻脚地走进次卧看了看小宇，然后回主卧洗澡。陈默在书房改PPT，听到她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医生说没事，就是擦伤。”
林晚擦着头发，淡淡“嗯”了一声。
“你……今天开会很忙？”
“嗯，新书项目，时间紧。”
陈默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忽然说：“晚晚，我们……能聊聊吗？”
林晚动作一顿，抬眼看他：“聊什么？”
“聊……我们。”
她沉默片刻，擦干头发，坐在床边：“你想聊什么？”
陈默深吸一口气：“我们……是不是出了问题？”
林晚苦笑：“你终于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