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他心里。
“我知道我这几年不够好，工作忙，陪你们少……但我一直在努力，房贷、车贷、孩子的学费，我哪样没扛？”
“可陈默，”林晚抬起头，眼神清澈而疲惫，“我要的不是你扛起整个家，我要的是你在我身边。我要的是你下班后能陪我吃顿饭，能听我说说今天遇到的烦心事，能在我累的时候抱抱我……可你没有。你回来就看手机，周末也总说累，宁愿打游戏也不愿陪我和孩子。”
陈默哑然。
“你知道吗？张远送我花那天，我其实很犹豫。我不是想背叛你，我只是……太孤独了。我需要有人看见我，需要有人对我说‘你辛苦了’。”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所以……你喜欢上他了？”
林晚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他问我‘你最近累不累’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而你，已经很久很久没问过我这句话了。”
陈默站在原地，像被抽空了力气。
“如果……如果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林晚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暗淡下去：“陈默，感情不是程序代码，不能重启就恢复。它需要时间，需要经营。可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时间。”
她站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停下：“小宇的家长会，下周三下午三点，别忘了。”
门轻轻关上。
陈默独自站在空荡的客厅里，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却照不进他心里。
第二章
家长会那天，陈默特意请了假。他提前半小时到幼儿园，坐在小宇的教室里，看着墙上贴满的孩子画作。有一幅画吸引了他——画上是三个人手拉手，站在一座彩虹桥上，天空飘着笑脸太阳。画的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妈妈、我，永远在一起。”
那是小宇的画。
陈默鼻子一酸。
林晚迟到了十分钟。她穿着米色套装，头发挽起，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下的淡淡青黑。她走进教室，目光扫过陈默，微微点头，便坐在他旁边。
老师开始讲话，介绍孩子们这学期的成长和表现。轮到陈小宇时，老师笑着说：“小宇是个很敏感、很懂事的孩子。他最近在画画时，总喜欢画一家人。有一次他悄悄告诉我，‘老师，我希望爸爸妈妈能一起接我放学。’”
陈默和林晚同时低下头。
家长会结束后，其他家长陆续离开。林晚起身要走，陈默叫住她：“晚晚，能……一起吃个午饭吗？小宇也饿了。”
林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三人去了附近一家亲子餐厅。小宇点了一份儿童套餐，开心地玩着玩具。陈默和林晚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僵。
“最近……张远还常送你花吗？”陈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林晚一愣，随即冷笑：“你调查我？”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
“他上周送了一束向日葵，说‘生活要有阳光’。”林晚看着窗外，“可阳光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心里要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