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得近乎冷漠。
我开始怀疑他。
我让苏晴兵分两路，一边调查基金会，一边深挖顾辰逸这三年来的所有行踪和财务状况。
调查需要时间，但我一分一秒也等不了。
我决定冒险夜探疗养院。
当天晚上，在苏晴远程的技术支持下，我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利用监控的死角和她提供的设备，成功绕开了外围的安保系统，潜入了院内。
晚上的疗养院，阴森得像一座鬼宅。
我摸到白天看到他们活动的那片区域，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主楼里也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光。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主楼那扇没有上锁的大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他们人呢？
难道我白天看到的，只是幻觉？
不可能！
我打着微弱的手电筒，在院子里一寸一寸地搜索。
在一个废弃的儿童秋千架下，我忽然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我走过去，蹲下身。
那是一只小小的、用布料缝制的兔子玩偶。
玩偶已经有些旧了，但做工很精致。
我将它捡起来，凑到鼻尖。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薰衣草香气，钻入我的鼻腔。
这是知微最喜欢的味道。
她曾经亲手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缝制过一整套这样的布偶，每一个里面都塞了薰衣草香包。
而这只兔子，我记得。
是她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穿透。
他们曾经在这里。
知微和我的孩子，确实在这里生活过。
而此刻，他们已经被转移了。
我的行动，被对方预判了。
那个混蛋，他在跟我玩一场猫鼠游戏。
他故意让我找到这里，又在我即将触碰到他们的时候，将他们带走。
他是在享受这种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我紧紧攥着那只兔子玩偶，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抬起头，看向那栋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般蛰伏的主楼。
顾辰逸。
是不是你？
0.5
我拿着那只兔子玩偶回到家。
我把它和我珍藏的、知微缝制的其他玩偶放在一起。
一模一样。
我将自己关在书房，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和顾辰逸有关的所有细节。
三年前，知微“出事”后，他第一个赶到现场。
我当时已经崩溃，是他条理清晰地处理了所有后续事宜。
他抱着我，用一种悲痛又克制的语气说：“景川，你要挺住，知微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现在想来，那不是悲痛，那是压抑的兴奋。
那不是安慰，那是胜利者的炫耀。
就在这时，苏晴的加密邮件发了过来。
一份关于顾辰逸的秘密调查报告。
报告显示，三年前，就在知微“车祸”前一个月，顾辰逸的海外账户，与一个代号为“暗影”的跨国情报组织，有过一笔高达千万美金的资金往来。
“暗影”，苏晴在邮件里加了标注：一个臭名昭著的地下组织，业务范围包括绑架、暗杀、伪造身份和现场，只要给钱，什么都做。
我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