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结果，是血脉反噬，修为倒退。
她让我行雨，是要我死。
我请她跳舞，也是要她死。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她的目光，求助似的看向敖旌。
敖旌端起了他那杯一直没动的酒。
他喝了一口。
然后，他放下酒杯，说了一句话。
“凤舞，本宫没看过。”
“有点兴趣。”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但这话的分量，比一座山还重。
龙族太子说，他有兴趣。
丹翎的最后一丝血色，从脸上褪去了。
她站在那里，像一尊烧坏了的瓷器。
裂了，但还没碎。
满座神仙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现在，轮到她了。
4
丹翎站在原地，不动。
她身上的赤红羽衣，现在看着，有点讽刺。
像一滩烧不起来的死火。
起哄的声音小了下去。
谁都看得出来，她跳不出来。
气氛变得很尴尬。
天河水君沧衍终于开口了。
“好了好了，都是小辈，开个玩笑罢了。”
他打着圆场，声音温和。
“丹翎啊，回座位去吧。”
“蔚昭，你也回去。”
他这是想把这件事揭过去。
丹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屈膝行了个礼，转身就想走。
但敖旌又开口了。
“水君。”
他只叫了两个字。
沧衍的动作停住了。
“本宫说，有兴趣。”
敖旌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里面的意思，没人敢装听不懂。
他这是不打算给天河水君面子。
沧衍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但他没再说什么。
大殿里，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
丹翎的身体，开始发抖。
不是装的，是真的在抖。
她看着敖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大概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龙族太子，要为了我这么个小角色，去为难她。
我也想不明白。
我低着头，退回我的角落。
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
手有点不稳，酒洒出来一点。
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控制了。
本来只是小辈之间的口舌之争。
现在，龙族太子亲自下场了。
他不是在帮我。
他只是在用丹翎，立威。
或者，他有别的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都跟我没关系。
我只想安安静全地喝完这顿酒，然后回家。
丹翎快哭了。
眼圈红红的，羽衣上华丽的珠宝，都在颤抖。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她身边的一个女仙，站了起来。
是丹翎的同伴，也是凤族旁支。
“太子殿下息怒。”
“丹翎她……她近日修行出了岔子，灵力不济，实在无法献舞。”
“还请殿下恕罪。”
她说完，拉着丹翎，就要下跪。
敖旌抬了抬手。
“修行出了岔子？”
他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弧度。
“那真是……不巧。”
他站了起来。
银白色的铠甲，在水晶宫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很高，我坐在角落里，都需要仰视他。
他一步一步，走到丹翎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