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全部。” 安珀说。
08:00，爆炸的前一秒。
安珀站在实验室的观测台上，石琳在他身边。窗外的基地开始崩塌，火光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把一切都染成红色。
“循环是时空稳定装置失控造成的。” 石琳的声音在爆炸声里很轻，却很清楚，“装置的核心算法是你写的，只有你能修复。但陈主任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拒绝 —— 毕竟修复装置需要把自己当‘锚点’，可能永远困在循环里。”
安珀的脑子嗡嗡响。他想起三个月前，陈主任把装置的核心设计交给自己时，说 “这是拯救基地的关键”。他没问为什么选自己，只知道熬夜改了无数次算法。
“所以你每次杀我…… 不，用镇静剂，都是在测试我会不会泄露秘密？” 安珀问。
“是。” 石琳点头，“如果连秘密都守不住，陈主任不会让你碰修复程序。”
火光越来越近，安珀能感觉到热浪扑在脸上。他突然抓住石琳的手腕：“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在循环里？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石琳的手腕很凉，安珀攥得紧，能摸到她脉搏的跳动。她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情绪，像冰面裂了道缝：
“我是第 1 个循环者。比你早 36 次。”
3 锚点抉择
话音刚落，强光炸开，安珀的意识又沉了下去。
“07:00。”
安珀睁开眼，还在休息室。实验服上的冷汗没了，口袋里的应急刀也不见了 —— 这次的循环，和之前不一样。
他坐起来，发现桌上多了个蓝色文件夹。打开，里面是时空稳定装置的修复图纸，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第 38 次循环，锚点准备。—— 石琳”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很轻，是石琳的。
安珀把文件夹收进抽屉，站起来。这次他没躲，也没抓刀。他靠在门上，等脚步声近了，直接开门。
石琳站在门口，手里没拿针管，只拿着个银色的手环，像是某种仪器。
“醒了？” 她问。
“嗯。” 安珀点头，“修复图纸我看了。锚点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你的意识和装置绑定。” 石琳走进来，把手环放在桌上，“装置失控后，形成了封闭的时空泡，只有用设计者的意识当锚点，才能把泡捅破，停止循环。但风险是……”
“可能永远困在里面？” 安珀接话。
石琳点头，没说话。
休息室里很静，只有电子钟的跳动声。安珀看着桌上的手环，银色的表面映着他的脸，很苍白。他想起每次循环里的死亡，想起石琳袖口的狮徽，想起陈主任冰冷的声音。
“你为什么帮我？” 安珀突然问，“陈主任让你测试我，你完全可以等我失败，启动终止程序。”
石琳的手指碰了碰手环，又收回来：“第 12 次循环时，你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给了受伤的研究员。第 25 次，你为了救清洁机器人，被掉落的钢管砸伤。第 32 次……”
她顿了顿，抬头看安珀：“你知道循环后，没想着自己逃，反而去检查每个逃生通道，看能不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安珀愣住了。那些事他都忘了，只记得死亡的疼。原来石琳每次都在看，看他的反应，看他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