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的大学生活则丰富多彩得多。她参加了话剧社，去了很多地方旅游，交了很多新朋友。她依然会定期给顾怀瑾打电话，周末去找他。但顾怀瑾常常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图书馆，或者和团队开会。
他们的约会，常常变成林小溪在旁边看书或玩手机，顾怀瑾在对着电脑敲代码。有时，林小溪兴高采烈地讲起社团的趣事，或者看过的风景，顾怀瑾会抬起眼，礼貌地听几句，然后说：“嗯，不错。等我忙完这个模块再说。”
林小溪眼里的光，会慢慢黯淡下去。她开始觉得，自己像一场独角戏里的演员，而唯一的观众，却心不在焉。
大二那年春天，林小溪的生日到了。她提前一个星期就跟顾怀瑾约好，生日那天要一起去吃她心心念念的涮羊肉，然后去看一场电影。
生日当天，林小溪精心打扮了一番，早早地来到顾怀瑾学校等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打他电话，先是无人接听，后来终于接了，背景音是嘈杂的键盘声和讨论声。
“小溪，对不起，”顾怀瑾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歉意，“我们项目遇到一个紧急的漏洞，今晚必须攻坚，导师和师兄都在……我可能去不了了。”
林小溪握着电话，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感觉周围的喧嚣瞬间离自己很远。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涩的感觉涌上鼻腔。
“哦……没事，工作要紧。”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那你先忙吧。”
“生日快乐，礼物我下次补给你。”顾怀瑾匆匆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林小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不是第一次爽约了，但这次是她的生日。她看着街上相拥而过的情侣，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她独自一人去了那家涮羊肉店，点了一大桌子菜，却食不知味。最后，她把没动过的菜打了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手机响了，是张扬。他也考到了北京，在一所体育院校。
“小溪！生日快乐！在哪儿嗨皮呢？跟顾怀瑾在一起？”张扬的声音依旧充满活力。
林小溪吸了吸鼻子，努力用轻快的语气说：“没，他忙项目呢。我一个人。”
张扬立刻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你在哪儿？发定位给我，等着！”
半小时后，张扬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到，额头上还带着汗珠。他看到林小溪红肿的眼睛和手里拎着的打包袋，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顾怀瑾！”张扬气得跺脚，“走！生日怎么能一个人过！哥们儿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去唱歌，必须把生日补回来！”
那天晚上，张扬叫上了几个在北京的老同学，给林小溪办了一个小小的生日派对。他们吃烧烤，唱跑调的歌，大声笑闹。林小溪暂时忘记了委屈，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中学时代。
派对结束后，张扬送林小溪回学校。路上，他看着林小溪的侧脸，突然说：“小溪，如果……如果觉得累了，就回头看看。其实……我一直都在。”
林小溪愣住了，转头看向张扬。月光下，他的眼神认真而温柔，和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不同。她不是不明白张扬的心意，只是她的心，早已被那个叫顾怀瑾的人填满了，即使那个人，似乎并不那么需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