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看着他那张愈发清俊却也更显疏离的脸，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比如“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但最终只是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辅导班别太累着了。”
顾怀瑾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林小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手里的另一个烤红薯渐渐变凉。天空开始飘起细雨，丝丝凉意渗进心里。
就在这时，一把伞撑在了她头顶。张扬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还是那样阳光开朗，个子窜得更高了。
“小溪，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下雨了都不知道躲？”张扬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
“张扬？你怎么来了？”林小溪有些惊讶。
“我们队今天来你们学校打友谊赛，刚结束。老远就看到你像个望夫石似的杵在这儿。”张扬调侃道，但眼神里带着关切，“跟顾怀瑾闹别扭了？”
“没有。”林小溪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他要去上辅导班，忙。”
“他就知道学习。”张扬撇撇嘴，“走吧，我送你回家。这雨看着要下大。”
一路上，张扬努力讲着球队里的趣事，想逗林小溪开心。林小溪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时不时望向车窗外。她想起小时候，每次下雨，她都会拉着顾怀瑾一起撑伞，他总是嫌挤，但还是会乖乖跟她挤在一把伞下。现在，他大概宁愿淋雨也不会耽误去辅导班的时间吧。
“小溪，”张扬突然认真地说，“你别老是围着他转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啊。你看你，以前多爱笑爱闹的，现在怎么变得……有点忧郁了？”
林小溪怔了怔。是吗？她变了吗？因为顾怀瑾吗？
“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谢谢你，张扬。”
把林小溪送到家楼下，张扬看着她上楼，才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心里，始终只装着那个沉默寡言的顾怀瑾。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想看到她真正的笑容。
雨越下越大了。顾怀瑾坐在竞赛班的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解复杂的题目，思绪却偶尔飘向窗外。不知道林小溪有没有带伞，有没有安全到家。他拿出手机，想发条短信问问，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她应该没问题吧，总是那么有活力。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黑板上。
同一片雨幕下，两个少年，一个在努力走向自己的未来，一个在默默守护着一段可能已经倾斜的关系。而那个像阳光一样的女孩，第一次开始思考，她的守护，是否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坚不可摧。
第四章 习惯的空气与刺眼的光
高考像一场残酷的筛选。顾怀瑾如愿考入了顶尖的北京某名牌大学计算机系。林小溪拼尽全力，考取了北京一所还不错的普通一本大学中文系。空间上，他们依然在同一座城市，但心理上的距离，却似乎被拉大了。
大学生活光怪陆离，充满了新的诱惑和可能。顾怀瑾凭借出色的能力和冷静的头脑，很快在学霸云集的计算机系崭露头角，参与项目，接触前沿技术。他依旧忙碌，但忙碌的目标更加清晰——出人头地，证明自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