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扰。”他最终妥协了，拿起那个苹果，咬了一口。很甜，汁水充沛，就像身边这个女孩给人的感觉。
“嘿嘿，甜吧？”林小溪立刻又开心起来，“顾怀瑾，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上学啊？高中，大学，都在一起？”
顾怀瑾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考上最好的高中，然后是顶尖的大学，那是母亲对他的期望，也是他证明自己的方式。林小溪成绩不错，但离顶尖还有距离。这个问题，他无法轻易回答。
“好好学习，就能上想上的学校。”他避重就轻。
“嗯！我会努力的！”林小溪用力点头，“你去哪儿，我就努力去哪儿！我们说好的嘛，要一直在一起！”
看着她充满信心的脸庞，顾怀瑾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从未给过任何承诺，所谓的“说好”，似乎一直都是林小溪单方面的宣告。可他也没有反驳，仿佛默认了这种未来规划。这份陪伴，像空气一样自然，自然到他几乎忽略了它的存在和价值。
他只是又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应了一声：“快做作业吧。”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在两个并肩而坐的少年少女身上，一个奋笔疾书，一个托腮凝望，构成了一幅看似和谐却暗流涌动的青春画卷。
第三章 裂痕与守护
中考放榜，顾怀瑾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市重点高中理科实验班，而林小溪超常发挥，也幸运地踩线进入了同一所高中的普通班。张扬则去了另一所以体育见长的中学。
高中生活更加紧张，学业压力如山。顾怀瑾变得更加忙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林小溪虽然和他同校，但不同楼层，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但她依然坚持每天课间跑上来给他送点零食，或者放学后等他一起回家。
顾怀瑾的母亲对儿子寄予厚望，偶尔看到林小溪来找儿子，会委婉地提醒：“怀瑾，高中是关键时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顾怀瑾通常只是沉默。他并不觉得林小溪是“无关紧要”，但母亲的期望和沉重的学业让他无暇他顾。他对林小溪的态度，在不自觉间变得更加敷衍。
一天放学，天色阴沉。林小溪照例在顾怀瑾的教学楼下等他，却看见他和几个实验班的同学一起走出来，正在讨论一个物理竞赛的问题。他们说的术语林小溪听不懂，只觉得顾怀瑾在那些人中间，神情专注，眼里有光，那是和她在一起时很少见到的神采。
她犹豫着没有上前，直到其他同学都走了，顾怀瑾才看到她。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今天并没有约好一起回家。
“我……我来等你啊。”林小溪走过去，把手里热乎乎的烤红薯递给他，“趁热吃。”
顾怀瑾接过，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看了看手表：“我待会儿还要去竞赛辅导班，时间有点紧。”
“哦……那，那我先回去？”林小溪有些失落。
“嗯，路上小心。”顾怀瑾点点头，拿着红薯转身就要走。
“顾怀瑾！”林小溪叫住他。
他回头，露出询问的眼神。
